“你看人家齐国公夫妇,他们今日一大早,便兴师动众地去了大相国寺烧香呢,可是捐了好几百贯的香油钱。”
“哦?”
盛紘面色带着些许揶揄:
“你不是去的玉清观吗?这大相国寺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也去了,撞见了?”
“我…我也没去。”王若弗磕磕巴巴道。
她说的也不算错。
她去的是大慈恩寺,可不是大相国寺。
说到这,王若弗便想起来了齐国公夫妇是夫妻一起拜的,这样肯定能显灵些,于是当即起身,便来到盛紘旁边,伸手推搡催促道:
“官人,你也来拜拜。”
“我可不拜!”
面对王若弗的双排邀约,盛紘拒之不受:
“你自己拜便是了,怎么还要拖着我。”
王若弗又扯了几下盛紘的袖子,但盛紘仿佛落地生根,根本不动弹,脸上写满了抗拒。
这时,外面传来了如兰的呼喊声:
“母亲,房妈妈来找你说话!”
房妈妈来传话,肯定是老太太有事找自己。
王若弗不敢耽搁,只得愤愤地瞪了盛紘一眼,旋即松开了手,往屋外走去。
盛紘这才悄然松了口气。
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神像,以及地上的蒲团,又见周围没人,心里当即一阵意动,不过为了保险,盛紘还是走出屋门,往外面探头探脑的张望了一下。
确定周围没人。
盛紘这才快步来到蒲团前,双膝干脆利落的跪下。
“诸位神明圣师,学生恳请诸位降下大神通,保佑我儿长枫长柏,让他们二人一举高中,让我们盛家光宗耀祖。”
“神佛保佑,神佛保佑!”
“……”
盛紘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对着眼前的神像虔诚参拜,嘴里念叨着祈求长枫、长柏高中的话。
末了,激情褪去。
盛紘似乎记起了还有杨文远这个女婿也在科考,于是跟着补了一句:
“若是神明圣师心有余力,也盼望护佑一下我家女婿文远。”
盛紘念叨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听到这动静,盛紘知道是王若弗回来了,于是连忙站起身,重新摆出一副正经样。
王若弗进了屋,看见盛紘还在原地站着,用一副考量的神情看着墙上的画像,于是当即继续劝道:
“官人,你倒是也拜拜呀,为了柏儿没坏处的!”
“去去去,拜什么拜啊!”提起裤子的盛紘说话相当硬气。
“行吧……”王若弗稍显气馁。
说着话,盛紘无意识间用手拂了拂膝前不存在的尘土。
片刻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手臂僵了僵,又立马收回,同时嘴里问道:
“刚才母亲找你有何事?”
王若弗倒是没觉察出盛紘的异样,只回道:
“母亲让我晚上去寿安堂用饭,说有事要谈。”
盛紘点了点头。
“特意让房妈妈来传话,想必是有要事相商,那我们今晚便去寿安堂陪母亲用饭吧。”
“什么我们?”
王若弗用奇怪的眼神地看了盛紘一眼:
“我不是说了嘛,母亲只让我去,你去凑什么热闹?”
显然,王若弗还记着盛紘不拜神明的仇呢,说话也是有点呛人了。
盛紘便被猝不及防的呛了一声,嘴里讷讷发不出声来。
过了片刻,才脸色讪讪道:
“那想来是说些妇人间的事,你早些说嘛……”
王若弗也觉着是这些,但不想附和,特别是现在家里就长柏、长枫科考,自己这晚饭时一去寿安堂,那盛紘今晚肯定要去林栖阁那边了,心里更是不得劲。
“听说林栖阁那边正人手一本易经,揣着个罗盘到处算,官人,你既是不想拜神佛,那晚饭时大可去林小娘那边算算。”王若弗淡淡道。
“还有这事?”
盛紘没想到不光王若弗在这求神拜佛,原来林噙霜那边也在暗自发力呢。
不过盛紘却是不想弄了。
求神拜佛他还能搞得来,但是易经算盘什么的,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了。
因而当即拧了眉:
“不像话!平日里不努力,净是在家里弄这种东西,传出去怕是会让人家耻笑!”
说罢,盛紘拔腿便要出门。
眼见盛紘一副气势冲冲的样子,王若弗当即面露高兴,以为他要去找林噙霜麻烦。
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忙问道:
“官人,你这是要去林栖阁那边管管了?”
盛紘脚步一顿:
“去什么去,我得公务去!”
盛紘可不傻。
两边都在大显神威,而他现在的天平并不是彻底往林噙霜那边倾斜,现在更像是同王若弗、林噙霜和卫小娘之间组成了三角形。
虽然不是正三角,但也不想特意往哪边偏颇。
因此躲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想往上凑。
见盛紘不是去兴师问罪,反而像是落荒而逃的模样,王若弗瘪了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