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忘了除夕夜的爆竹没采买。”
正经过节的烟花爆竹已经采买过了,但小孩子玩的那些爆竹华兰却是忘了。
本来家里没孩子,是不需要这些玩乐的东西,华兰在盛家的这么些年也是很少玩乐,偶尔见过如兰玩的很是兴起。
不过华兰此时却是记起了母亲王若弗的叮嘱——
虽然还没生孩子,但这些爆竹也应该备着,为了图个吉利喜庆。
对面的杨文远本是撑着脑袋,看着华兰算账的姿容以当闲暇,听到这话,立马开口道:
“这就不用了,我买下的那些烟火作坊今年弄出了个好玩意,等过几天便让人送来。”
“那些烟花作坊?”华兰疑惑道。
暗地里的黑火药作坊杨文远没和华兰提及过,其上的账簿流水也是单独成册,但明面上的烟花作坊华兰还是清楚知道的。
“行吧。”华兰轻轻点头,在账册上轻轻勾了一笔。
随后继续埋头伏案。
“叔母怎么说,还是不愿意来吗?”杨文远今日的课业完成了,有些闲不住,索性便想拉着华兰聊天。
“嗯!”
华兰头抬都没抬,说道:
“叔母、叔父都不愿意来,就是如锦妹妹吵得要过来。”
“她肯定想来啊!”
杨文远脸上当即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叔母看着你家老太太先前请了宫里的孔嬷嬷进家,帮忙教授姑娘规矩,由你身上觉得很是有些成效,因此眼见着如锦即将及笄,也是趁着冬日不方便出门,特意请了位荣休的嬷嬷登门。”
“如锦惯是会折腾的,这下被关在家里不得出门,肯定是憋闷不住。”杨文远调笑道。
“如锦哪有你说的这样不堪?”
华兰给了杨文远一个好看的白眼,帮着维护道:
“如锦只是觉得家里就她一个同龄人,所以才想着来的。”
“好好好,你说得对!”
杨文远也不争辩,只继续说道:
“过几日,便是府上的各位管事例行年终汇报的日子,你这大娘子可是要露露面了,而且我舅舅家的表哥也是得了个管账的活计,前几日刚从我老家回来,他那天要在家吃顿饭。”
先前杨文远结婚的时候,舅舅一家上门拜访,就帮着他的堂兄柳承翰找了个侯府管事的营生。
而根据后续杨文远的观察,发现柳承翰在经商方面很有些天赋,对数字的敏感度远胜于侯府的老管事。
可堪造就,再测试其忠心不低,外加这么亲近的关系,杨文远也是把汴京外采买烟火作坊和手艺人的事交由他全权负责了。
柳承翰可不知道杨文远对烟花作坊的谋算。
所以纵使这差事像是为杨文远的“玩乐心”买单,柳承翰也是没有丝毫怨言,敷衍了事,反而是一丝不苟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尽管对其中硫磺、硝石通过各条水路,正不断悄悄运往杨氏族地的烟花作坊有些疑惑,但也没有生出探究的心思,只是朝杨文远来了封略微提及的信。
得到“正常流程,无须忧心”的回信后,也是不再揪着不放,继续自己的分内工作。
对于柳承翰的工作态度,杨文远心中很是满意。
不仅没有仗着和自己的关系吃拿卡要,中间贪墨,反而难得有守秘的意识。
综合以上种种,杨文远才特意让柳承翰回京汇报,还留他在家里吃饭。
并且还准备隐隐点出他的工作职责,让他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免得真以为自己是在敷衍他。
一直藏着掖着,若是让他寒了心,这样反而不美。
“知道了。”华兰点了点头。
对于柳承翰这位表哥,华兰只在婚事期间见过几面,之后便被杨文远派去地方,帮着侯府做事,因此没什么了解。
就华兰当前了解的信息,只知道柳家的老太爷和杨文远的舅舅都是当官的,而到了他这一代,家里只有他一个男丁不说,居然还弃仕从商,放着好好的书不读,转而对商贾之事颇为感兴趣。
端得是让人想不明白。
柳承翰:我是不好好读书吗?我就不是那块料!
认真读了这么多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你明白我心里的苦吗?!
不过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从他一直采买烟花作坊,但是账上关于这方面的收入和开支能一直勉强维持平衡来看,这位表哥的经商之能还是不错的。
华兰其实对杨文远对于烟花作坊的如此执着,心里很是有些不解。
若是因为喜欢看烟火,便这么大范围的采买这些烟花作坊,是不是有些太…奢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