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闻闻,有没有?”
见顾廷烨和亲卫称兄道弟,还大庭广众之下扯袖子的不着调行为,顾偃开更是不喜。
虽然从亲卫的眼神里知道没有酒气,但还是怒道:
“那酒楼上你的名字是谁记得?
你领了你外祖父的家产,又喜欢留恋勾栏瓦舍,怕是早在外面养了许多宅院。
回来之前,就洗漱干净了?”
顾廷烨见顾偃开又是这样一副强压自己低头的态度,心中不忿,但还是强压着道:
“父亲,我今日未曾去过那酒楼……”
想着,顾廷烨瞄了顾廷炜一眼,见这三弟弟满脸惶恐,畏缩在小秦氏身后,只能道:
“想来应当是我的朋友去那,最后记在了我的账下,若是父亲不信,可以让我和亲兵大哥一起去酒楼对峙……”
“够了!”
顾偃开见顾廷烨还要“犟嘴”,脸上顿时浮现出盛怒的潮红,喝道:
“左一个朋友,右一个知己,那酒楼的人不看到你的人,难道就随意让别人记到记得账上不成?满口胡诌,谎话成性!”
“你要真是个男子汉,就大大方方的应下来!”
顾廷烨见顾偃开这副态势,知道自己多说无益,索性缄口不语,只最后说了一句:
“既然父亲心里已经认定了我,那还问这么多作甚?索性直接给我家法伺候就是!”
“二郎~!”
这时小秦氏站了出来,走到顾廷烨身前,缓慢伸出手想要轻抚顾廷烨的额头,却是被顾廷烨狠狠甩过头躲了过去,见事不成,小秦氏眼里噙着泪,来到顾偃开身边柔声道:
“老爷,你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从小骄纵二郎惯了,使得他谁的话都听不入耳……”
“不怨你!”
顾偃开哼声道:
“他就是这根性,不打就拧不正的歪竹!”
“来人,家法伺候!”
是夜。
顾廷烨一身伤痕的躺在床榻上,由一旁的常嬷嬷涂抹药膏。
看着顾廷烨背上的累累伤痕,常嬷嬷一边抹药,一边忍不住地流下眼泪:
“我的哥儿啊,你怎么就不能和侯爷服个软呢?惹得父子俩间这么心狠,你看看这打的……”
顾廷烨虽然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硬气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他自己听不进去,我为什么要服软?
我母亲当年就是因为性子软,才被他们顾家人欺负,我就要替母亲存着这口气,这一辈子也不会给他们说一句软话!”
见这劝不了,常嬷嬷只能说到今日的事上。
“那哥儿,你今日为何要为三公子抵事呢?他……”
顾廷烨伸手一摆,开口道:
“嬷嬷,我在这家里,就廷炜一个人视我为亲人,我若是再把他推出去,岂不是真得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再说,那都是我家那大娘子的‘功劳’,廷炜他也是被强压着回来,酒也是小秦氏另外让人加上的。”
常嬷嬷憋着哭声,为顾廷烨感到委屈,不由得小声抱怨道:
“哥儿你也是太心善。要我说,那秦小娘子就是用三公子来桎梏哥儿你,你回忆起往昔的桩桩件件……”
“诶,嬷嬷莫要说了。”
顾廷烨不想听这些话,当即打断,转而笑着道:
“你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我日后的婚事。”
“婚事?”
顾廷烨先前没有同常嬷嬷说过他想要结亲的事。
现在骤然一听,常嬷嬷不由得面露喜色。
“哥儿想要成家了?”
以往顾廷烨常是在外浪荡,常嬷嬷虽有心说,但念及自己的身份,也只能隐隐旁敲侧击几句,没想到如今顾廷烨自己倒先想了。
“嗯。”
顾廷烨在灯盏烛光下轻轻点头,回道:
“看到东桓那样,我也有了念想。”
顾廷烨本来因为自己母亲和父亲的悲剧,还有曼娘那活生生的例子,对于婚姻没什么指望了。
但现在又有了杨文远这就在眼前的例子,心中因而再度燃起希望。
“那敢情好!”
常嬷嬷自然是高兴不过。
顾廷烨若是能早日成家安稳下来,她日后就算出了什么不测,也能在九泉之下再见自家姑娘了。
“那哥儿可有相中的人?”
顾廷烨略微想了想,答道:
“正在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