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用木板隔着,既是同女眷们隔离视线,也有避风之用。
长青侍立身后,小桌上同样有一杯他的热茶。
“都快中午了,顾廷烨那小子怎么还没来?”杨文远抱怨道。
转头饮茶时,他还顺带偷偷瞥了一眼长柏身前的鱼篓,和自己的。
默默无言……
真真是不当人子!
今日的聚会本就是为了顾廷烨特意撮合,结果临到头了,谁曾想正主却是迟迟没有出现。
枉费我的一番好心!
一旁的长柏倒是依旧表情不变,脸色静如古井不波,只淡淡道:
“姐夫,莫要转移话题,今日不管仲怀来不来,都和你马上要输了的事实不相干。”
先前听了杨文远钓鱼的提议,长柏其实本能是拒绝的。
本着先入为主的观念,便觉得钓鱼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为了消磨时光找的乐子。
但是真开始自己挂饵抛线,亲眼看着竹漂在水面上起起伏伏,尤其是最后手中一沉,亲手将活蹦乱跳的鱼获放入鱼篓中的那一刻,长柏从中收获到了别样的乐趣!
钓鱼,真有意思!
“你这……”杨文远脸色讪讪。
先前两人见顾廷烨久久不来,闲着无聊,便由杨文远提议来这钓鱼。
这水榭里的各个孔洞都是杨文远这段时间打的,身前冰面上各处都有的圆形孔洞便是证明。
而杨文远当前的位置,便是杨文远这段时间挑选的最佳钓位!
一上午能上两条鱼!
谁知今日却不景气……
见自己的鱼竿久久没有动静,杨文远再度回首看了一眼长柏身前,那已有数尾鱼的鱼篓,不由得眉眼一低,不信邪似地抬了抬鱼竿。
怎么回事?
都快一上午了,怎么一尾鱼都没见到?
自己的孔洞莫不是被冰封住了?
还是说,这钓鱼的孔洞离打冰球的那边相对距离更近,把原本自己的鱼儿吵到长柏那边去了?
杨文远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身前依旧空无一物的鱼篓。
什么情况?!
……
与此同时。
宁远侯府内。
顾廷烨正站在侯府厅堂内,同小秦氏,以及四房五房两位大娘子对峙。
“大娘子,父亲今夜归家,书信提前到家都快一旬了,为何先前不早同我说,偏偏今日我约了朋友去人家赴宴,您这时候拦我?”
顾廷烨皱着眉头,面色不耐地朝向家里的三位“长辈”,说道:
“再说了,父亲约莫晚上才到,说不得要等到明天早上,我今天早些时候回便是了!”
宁远侯顾偃开已经在灵州那守戍三年有余,此次正好英国公前去灵州主持大局,得了些空闲。
官家体谅顾偃开家里有子弟科考,便允了顾偃开回京过年,不过明年科考完毕后,还得再回去。
“二郎,不是母亲我不愿意同你说,实在是你每日忙于学业,我也要提前置办府上的各个事项,着实抽不出时间……”厅堂内的上首,坐着一位面色祥和,浑身珠光宝气的中年贵妇,虽年纪有些大了,但依旧能看出往昔的美貌,可谓是风韵犹存!
此刻她嗫嗫嚅嚅,脸色满是为难。
见顾廷烨依旧面不改色,小秦氏转而朝旁边坐着的病恹恹,嘴唇发白的男子开口道:
“廷煜,二郎向来是最听你的,你帮着母亲劝劝。”
虽然如今天气严寒,但厅堂内烧着地龙,依旧是温暖如春,屋内众人都只是穿着稍厚的衣服,唯独顾廷煜却是身上包着一层裘衣,偶尔还要拿出手绢抵住口鼻咳嗽几声。
待稍好,便重新将手绢藏进衣袖里。
听了小秦氏的问话,顾廷煜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便将目光重新投向顾廷烨。
见到其只穿着薄衣的年轻健壮身子,眼里闪过几分艳羡和嫉妒。
“二郎,母亲每日事务繁多,总有那么一两件事忘了,你……”
“所以大哥哥说的是,母亲不把父亲回家的事放在心上,所以才忘了通知我?”顾廷烨丝毫不客气回道。
“咳~咳!”
邵夫人见顾廷煜又开始咳嗽,立马重新拿出一条手绢递上,一边抚慰其背,一边朝顾廷烨说话,语气中带着些许哽咽:
“二叔!你大哥哥都病成这样了,你就别说些气话堵他了!”
顾廷烨见嫂嫂一个妇道人家这样说了,也不好继续怼上去,不然显得自己不知礼数了,索性闭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