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杨文远说不是打马球,而是捶丸,长柏也不反抗了。
拿个杆子击球罢了,谁还不会?
稍微休憩一会儿,杨文远便带着长柏去隔壁营帐,同华兰说了一声,自己要把长柏带出去玩。
杨文远是个俗人,做好事那是必须留名的!
华兰听了自然是高兴。
先前她倒觉得长柏在家里待着没什么,但自从嫁给杨文远后,华兰便有了一种莫名为人母的长辈自觉,开始和王若弗莫名其妙对上了脑电波——
不能让长柏天天在家待着,要多出去走走!
所以对于杨文远能拉着长柏出去玩,华兰立马还以一个赞扬的神色。
杨文远拿了好处,满心欢喜地等待晚上讨要,但是回身一转,却是看到如兰的位置上空空的,不由奇道:
“五妹妹呢?干嘛去了?”
华兰登时没好气道:
“还能干嘛?刚才抢着把饭吃完,立马一溜烟地跑出去玩了,以前也不知道她的玩心竟这般大!”
华兰此话一出,谁知旁边的明兰和杨如锦相互对视一眼,竟是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眼睛眯的都快睁不开了。
“有什么好笑的,莫非还有别的缘由?”杨文远不禁问道。
杨如锦乐不可支,还在那哈哈大笑,明兰见众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稍微收敛了神色,但是那笑意却是怎么也收不住的,强抿着嘴角压笑道:
“五…五姐姐是和人‘约战’去了!”
“约战?”
众人听完都是一脸问号。
“嗯,五姐姐上午同人一起捶丸,那人一直输,临到饭点一局都赢过,放下狠话说午后再…再战……”
明兰再也压抑不住笑颜,语句吞吐,旁边的杨如锦顺势接过了话头。
“所以如兰刚才她快速吃完,就是为了去‘打服’那人!”
“这有什么好笑的?”
杨文远还是没听出来这有哪里好笑,竟让明兰和杨如锦两人乐不可支。
不过如兰竟能捶丸一直赢那人。
难道自己先前的猜测有误。
不是王若弗没给他们传承下运动天赋,而是天赋都点到捶丸去了?
“堂兄,你等下自己去看看便知了!”杨如锦显然是觉得直接说没有当面看见好笑,还卖了个关子。
“看就看。”
反正杨文远就是准备带着长柏去捶丸,正好顺路。
他倒要看看,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捶丸的场地在马球场西面。
这边隔个三十四米就有一处大树,还特地弄了些许瓦砾、石块和低坡。
地面也不平坦,讲究的就是一个凹凸不平。
大周捶丸类似于前世的高尔夫,都是用球杆击球,进洞为赢,不过场地不一样,远没有高尔夫那般大,而是画了一个直径约莫两丈的圆圈,作为比赛的活动区域。
此时此刻,杨文远和长柏刚到捶丸的场地。
便看见一道穿着竹篁绿色褙子,梳着温婉的弯月髻,系着青色襻膊的熟悉背影。
赫然是如兰!
只见此时的她背对着杨文远和长柏,正站在一处圆圈内的矮坡上,一边单手叉腰,一边低着头用一只手往前比划着什么,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
不用看清如兰脸上的表情,杨文远远远地也能感受到如兰此刻的得意。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虽然杨文远离得远,暂时听不清如兰说的是什么。
但看如兰的姿态,以及伴随着她的动作,鬓边簪着的金制流苏步摇正随着身子微颤抖动的肢体语言上,杨文远就能得出如兰此刻的眉飞色舞,怕是正居高临下地对着她的手下败将言语输出呢。
再联想到明兰和杨如锦之前说的话,杨文远立马猜到如兰的“约架”应当是赢了。
长柏自然也是懂的,不由得和杨文远尴尬一笑。
毕竟如兰在外面这副模样可不光彩,要被人说没礼数的。
杨文远既想听听如兰在说什么,也想看看如兰那“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手下败将是何等人物,恰巧此时长柏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于是不约而同地轻手轻脚往如兰那走去。
随着两人走近,如兰那熟悉的娇憨声也能渐渐能听清了。
“你又输了!
我饭都没吃饱就来这儿了,你身子比我瘦,肯定已经吃饱了,这下看你还怎么说我是仗着力气赢你的!
说,你服气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