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朋友,做梦都能笑醒。
同时,杨文远觉着长柏的眼光似乎颇为长远,不会被眼前的蝇头小利迷了眼睛,头脑厉害得紧。
也对,能被南来北往所有教过的先生赞叹一句聪慧勤学,长柏自然是天赋异禀,眼光独到。
若不是长柏现在表现的太过忠君体国,杨文远倒对他也有些盘算,毕竟是嫡亲小舅子。
但现在只能先作罢,日后再看。
里屋女眷那桌。
华兰心里牢牢谨记盛老太太告诫的话,王若与若是有所求,那就全都推到杨文远身上。
毕竟华兰现在的身份是一个高嫁的新妇,在家里说不上话,在外人看来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而王若弗为了华兰着想,纵使对王若与再热忱,也不会让自己女儿在女婿面前丢面。
如此这般下来,王若与算是在华兰面前没有讨到一点好处。
撤了席面。
王若与也不好继续留着,只能悻悻离开。
好在她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王若与心里已经开始暗戳戳的准备给家里的庶子们上强度了。
如兰和长枫几个,则是略带艳羡地看了眼依旧坐在原地的杨文远,转身继续回书塾上课。
等人走完,王若弗随即领着杨文远和华兰两人去正堂说话。
待坐定。
王若弗拉着华兰左瞅瞅,右看看,脸上写满关心,却是怎么也看不够。
“这等天一黑,你就又要走了,这一走,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让我多看看。”
杨文远这时站了出来。
“岳母,这事好办。
我从明天开始,又要每日早起从家里来这念书,等过段时间华兰把家里的事都忙完,有了闲暇,岂不是随时都能跟着一起回来?”
说着,杨文远突然后知后觉。
华兰特地把长青那小子调去马车,是不是就为了这事提前铺垫?
杨文远目光随即朝华兰看过去。
却是见华兰吐了吐香舌,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
好嘛,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这如何使得?”王若弗嘴上虽是这样说,但手上的手绢却不由得捏紧,几乎把高兴写在了脸上。
杨文远继续说着好话,反正不要钱。
“若是岳母你实在想念得紧,也可以让华兰在这多住几日,都是不妨事的。”
王若弗有了杨文远前面的许诺,自然不会答应这个,不然新妇刚嫁出去,就回娘家住着,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你这孩子也太过为华兰考虑,怕是会把她宠坏的,回家住的事就不必提了,只要日后时常回来看看我便知足了。”
于是皆大欢喜。
不过杨文远还是提醒了一句:
“若是想让华兰闲暇时陪我一同读书上课,此事岳母你还需得同岳父商量通气。”
毕竟这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真论说的话,也是不怎么合乎规矩,而盛紘最是注重这方面,还是一家之主,所以须得他点头才行。
不过隔三差五回趟娘家,还是陪同夫君一起,盛紘应当不至于不答应。
随后,王若弗继续拉着华兰说了些体己话,杨文远时不时跟着附和几句,场面和谐。
申时三刻。
王若弗目送着杨文远搀扶华兰一同踏上马车,坐上三乘车驾,一路风光离开。
“这阵仗、这排场,和那郡主公主相比也不差哪了!”
天色渐暗。
盛紘放衙归家。
知道今日白天杨文远跟着华兰一同归宁,所以盛紘今夜选在葳蕤轩用饭就寝,好探听华兰这几日在侯府过得如何,顺不顺心,和杨文远的关系是否融洽。
夫妻俩用完饭,就坐在厅堂上的罗汉椅上说话。
王若弗将白天的内容大致讲述。
听到王若与今日居然也来了自家,盛紘不由眉头皱起。
她这又是凑得什么热闹?
好在闻言母亲把两人喊到了寿安堂,盛紘眉宇间这才稍缓。
家里还好有母亲这根定海神针般的人物。
将内容大致讲完,王若弗反而欲言又止。
下午将杨文远、华兰送走后,她便一直琢磨着,如何才能说服盛紘答应让华兰偶尔陪着杨文远一起回来。
想来想去,王若弗突然记起了林噙霜那套屡试不爽的哭戏,便决定自己也学一遭。
我可不比林噙霜差!
王若弗暗自瞅了瞅盛紘,旋即用手绢遮住眼睛,暗自抽噎起来——说哭就哭的本事王若弗自是没有,但吸鼻涕的本事不光有,还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