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如今在家里头谨小慎微,事事避免出头。
你……你夸她,其他几个安能如意?”
孔嬷嬷忙背过身去。
即是为了盛老太太的多烦忧愁。
也是为这对祖孙情而鼻酸。
盛老太太明明是侯府千金,却半身孤苦,如今虽有盛紘敬着,但这份敬不是发自内心的。
而明兰也只有一个伤了元气,不是长久之相的小娘,也不是靠得住的样子。
就本质上来看,盛老太太和明兰两人都是盛家的边缘人物。
当初盛老太太让明兰进寿安堂,未免就没有这方面的考量。
如今也过了这么些年,这么长的时间里,祖孙俩一起生活居住。
要是等今年华兰出嫁了,只能祖孙俩相依为命。
既然把话说了,盛老太太也不再藏着掖着,继续道:
“你应该也知道,我虽然是盛家嫡母,但到底和我那过继来的儿子并非亲生母子,纵使我之前用了多少了力气,花出去多少人情,但中间那层膜是怎么也去不掉的,所以凡事不好多言。”
“所以纵使明兰有了我,但我许多事不好出面,日子更是掰着指头盘算,她的日子依旧是战战兢兢,谨言慎行。”
“你越是夸她,便也越是害她!”
盛老太太的一席话,惹得一旁的房妈妈也在偷偷抹眼泪。
盛老太太的苦心她又岂能不知。
但一想到当初优雅大方的姑娘现在需要这样小心盘算,如今还当着别人面说出来,更是让她忍不住垂泪当场。
历经半生磋磨,盛老太太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骄傲纵意的勇毅侯府独女。
如今世间仅有一个为小孙女苦苦盘算的盛老太太。
其实孔嬷嬷也不是没头脑。
孔嬷嬷只是一时之间无法察觉到盛老太太的心境变化,只以为盛老太太在盛家过得很是舒心自在,现在才知也是有苦难言。
毕竟这些天看来,盛紘日日来寿安堂请安,盛家大娘子也是憨厚直爽的性子,应该过得很是惬意。
现在听完,才知盛老太太也是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