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心里有些委屈。
没想到最疼爱的华兰居然没想劝自己。
但这股情绪刚升起来,就见华兰又说道:“母亲,我问过文远了,他也要南下一趟,去洪州那很是顺路。”
“文远也要去?”
王若弗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听说杨家的老家在淮南西路那儿,应当是顺路的。
这次南下怕就是为了婚事特地回家一趟。
王若弗当即面色一喜。
如果是这般,那两件事凑在一块儿,却是再好不过了!
“那文远打算什么时候走?”
王若弗面临两天的难题迎刃而解,当下露出轻松快意的笑容,出声问道:“若是他要晚些,我也推迟些时日,不打紧。”
“没事,母亲,文远已经同庄学究告假,随时能启程,您刚才不是说后天出发吗?那就后天?”
“好,后天好!”
王若弗笑容满面道:“正好我这两天置办些东西,到时候一同带去。”
兴国坊。
杨宇卿家。
杨文远将打算告知了陈大娘子。
陈大娘子淡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忙碌着给杨文远置办出行的东西。
长嫂没了,陈大娘子自认为自己算是杨文远的半个母亲,因此对杨文远的事可谓是尽心尽力。
知道以杨文远“稳妥”的性子,出行的安全自然是不用自己担心。
陈大娘子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衣食住行方面,把各类珍稀药品各取上一份,甚至连带着干粮、水袋都备得整整齐齐。
“文远,你此行要去多少人?”
“百八十人吧。”
“走水路还是陆路?”
“水路罢,先走水路,后面再改。”
“文远,你这次打算待多久?”
“半个月?黄州离汴京又不远,中途虽然要去其他地方,但最多也要不了一个月。”
“那就是一个月了。”
“文远,……”
一直忙碌到下午,等杨宇卿放衙回来,看到自己偏堂堆满了包袱时,不免愣了愣。
“杨文远这是又要出远门了?”
杨宇卿显然是对眼前的一幕见怪不怪了。
“回老家啊。”
陈大娘子手臂上系着淡青色的襻膊,没好气道:“你不知道你侄儿要回老家一趟啊。”
杨宇卿这才了然。
越是世家越是注重族地。
因此虽然杨家如今富贵腾达,但是黄州老家那边依旧有分支。
并且还有一座杨家兴盛时修建的老祠堂。
古人相信,越是古老的物件越是有灵,更别说祠堂这种祭祀先祖的传承地。
老祠堂承载着文化和历史的记忆,拆除它们就是抹去了自己的根。
因此即便那座祠堂里的牌位,早已搬到了平阳侯府的祠堂内,但依旧香火不断。
每一代杨家嫡系结亲之前,也都会去老家祠堂那告慰先祖。
同时也是将喜事告知那边的杨家亲族。
杨宇卿当年就走过这个流程,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看着眼前如同大山一般的物品,杨宇卿都不免有些吃味:“就出一趟门,用得着带这么多东西吗?”
杨宇卿那时候年少气盛,可是只简简单单带了二十骑就“轻装上阵”了,哪里带了这么多东西。
想到这,杨宇卿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顺带低头瞟了眼内侧大腿。
显然,当初硬着头皮装逼的体验并不怎么美好。
“文远要走水路,先往白鹿学院去一趟。”
陈大娘子手里拿着名册,一边在上面勾勾画画,一边解释道:“顾家二郎不是在白鹿学院读书嘛,听文远说他这次也考上了府试,所以顺道去庆贺一番。”
“顾廷烨也考上了?”
杨宇卿面露惊奇:“我当初看那小子挺上眼,没外面传的这般不堪,这才没拦着文远同他玩乐,没想到那小子除了一身武艺,居然也和文远一般有些文才?”
“我也没想到。”
说到这,陈大娘子顿了顿,也露出诧异的神色,说道::“我刚听文远说也觉着惊讶,本以为顾候家的秦大娘子提都没提这事,原以为是顾二郎没过,谁曾想顾二郎过了,但这事却不是从秦大娘子嘴里说出来的。”
“依我看啊,那秦大娘子没什么好的。”
杨宇卿轻哼一声,说道:“既然顾廷烨的性子没那么坏,那为什么传出来的名声那般不堪?要是她真那般好,就算顾廷烨再怎么烂泥扶不上墙,名声也不至于坏成那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