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平宁郡主可能没想过,她齐家的地位也是掰着手指也能数出来……
和荣家联合还有复兴的机会。
结果平宁郡主捱到最后,只能选择和邕王结亲,卷入夺嫡之争……
任何一家世袭勋贵,只要不是快走到头了,不然哪怕其中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夺嫡成功,都不会选择亲自下注。
最多只会扶持一个没有身世的代言人上场,还不敢太过,会给自己留有余地。
但哪像齐家这般。
和邕王的女儿结亲,直接绑死在邕王这辆车上,不成功便成仁。
最后虽是迫不得已,但也是存了心思。
……
终于是等到了盛紘休沐的日子。
一大早,王若弗就拉上盛紘、华兰一起去王家。
如兰也想要来,但是直接被王若弗一句:“不上孔嬷嬷的课了?难道你是想让你祖母亲自教你?”给轻松镇压了,苦着脸蛋继续去学规矩了。
长柏则是书塾没休沐,还要苦读备战院试,因此也没跟着一起来。
到了王家门口。
一下马车,王若弗就指挥着人开始往里搬东西。
正在等盛家一行人的王衍见了,连忙迎了出来,脸上堆着笑脸,满是亲近之色:“妹妹来了?你说你们人来就行了,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王衍脸上带着假意的客套,转而又同盛紘简单寒暄了一句,略过他朝向了华兰热情道:“华儿来了?来,来,快进来,你外祖母可是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想念得紧啊。”
对于舅舅王衍的突然热情,华兰心里明白是何缘故,但还是有些不习惯。
一行人继续往里走。
只见堂屋内,王若与已经到了,正坐在王老太太下首的位置,在几人进门的前一刻,她还在同王老太太絮叨着什么。
转眼看见华兰等人进来,这才停止了絮絮叨叨。
也不知道刚才在发什么牢骚。
王老太太一直微眯眼睛,听着王若与对妹妹一家人比自己晚来的抱怨,言语间似有似无地谈及,盛家如今攀上了平阳侯府的高枝,已经对王家怠慢了,远不如自己回王家来的勤快。
王老太太只是听着,并不答话。
她如何不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思,无非是看远不如自己的妹妹突然起势了,心里落差太大,激愤之下心里有些不平衡罢了。
王老太太相信,等日子久了,自己这个大女儿自会平复下来,明白一家人须得团结互助的道理。
直到华兰进了门,王老太太才眼前一亮,压低着声音同旁边的王若与道:“华儿来了,你等下把身下的位置让出去,我好同华儿说说体己话,你也能落得个好面儿。”
“啊?”
闻言,王若与不由得呆愣住了。
这位置从小到大都是她的,就连哥哥王衍都抢不过去,如今要被一个小辈抢走了?
体己话?
我一个三十多岁的小妇人,难道就不需要吗?
王老太太见王若与迟迟不动,加重语气道:“起身去迎啊!这时候还摆什么谱子,给你外甥女留下个好印象才是!”
王若与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居然这般说话,只觉着有些委屈,但她知道自己在王家的地位都是靠母亲得来的,也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思,当即站起身,撑起笑脸朝进门的妹妹一家走了过去。
“妹妹、妹夫来了。”
王若与迅速调整好心态,看不出刚才的一点不乐意,转而又朝华兰笑靥如花,热忱道:“华儿也来了?!”
王若与上前亲切地拉住华兰的手,嘴里庆贺道:“我早就知道华儿你这一身端雅贤淑的气度,肯定能找个好人家,这不一语中的,立马就给了姨母我一个大惊喜,眼见着就要进侯府当大娘子了!”
王若与热情地拉着华兰的手,引着她往王老太太那边走:“这不,自从初二那天你走之后,你外祖母念叨你许久了,今日来了,你便坐老人家边上,陪她叙叙话。”
王老太太坐在上首,此刻也是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轻轻颔首着朝华兰招手,说道:“来,华儿,过来陪祖母坐坐说会儿话。”
王若与:这年头当大娘子,谁身上还没有点演技傍身的!
众人坐下,王老太太也注意到了跟着王若弗一起进来的女使,手上拿了一堆东西。
“弗儿,你这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
王若弗左等右等,总算是等到有人问了,这才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道:“母亲,这些是苏合香酒,文远那孩子送到我们家的,我们推辞不过,也只能勉强收下。”
说着,王若弗将手里的手绢往前方空处一挥:“只是没想到这酒居然有这么多,刚好要回母亲这,也就带些过来了。”
“苏合香酒?宫里赏赐的?”
不得不说,王衍可能做官不行,但察言观色、阅读理解还是很到位的,一看就看出这是王若弗在显摆自家的侯爷女婿,当即捧着话头道:“这酒可是珍贵得很,很是适合调养身体。”
王若弗轻轻点了头,笑容满面道:“哥哥说的极是,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才往母亲这送来。”
王老太太轻轻颔首:“弗儿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