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戳了戳楚风翎,低声说:“你阴阳怪气得比较多,你看看他是真心的还是在阴阳怪气。”
楚风翎瞥了眼东方远荣,轻轻摇头:“他真心的。”
邀请函从他们手中飞出,悬停在半空。几缕黑气从邀请函下方的签名中飘出,形成一道缥缈的黑色大门。
穿过大门,映入眼帘的是猩红的地毯、堆满佳肴的圆桌、明黄的晶簇吊灯,以及站在吊灯下方面色晦暗的宋家家主。
陈浩的注意力落在了宋得余身上,这位家主粗看上去不过是一个严肃古板的壮年男子,但只要多看两眼就会发觉他的神情极其古怪,脸上没有任何微表情,泛灰的眼珠平视前方,嘴唇紧闭,鼻下没有气息进出,仿佛是一尊立在那里的死尸。
突然,宋得余的眼珠转动起来,左右扫视着厅内因为延迟先后出现的传送门。陈浩打消了这个荒谬的想法,注意力也转移到了从传送门步入宴会厅的宾客们身上。
多数宾客与他们一样穿着礼服,有些人还配了手杖与礼帽;也有少数人穿着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布衣草鞋。与那些身着华服的权贵人士展现出的傲慢不同,这些着装普通的人眼神犀利、气度不凡,料想应是那些身份神秘的独立卖家。
当然,最鹤立鸡群的还要属造型夸张的东方远荣和穿玩偶服的砖姐。这两人一出场就吸引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目光,西门让把毛衣衣领拉起来遮住了大半张脸,藏在砖姐宽大的玩偶服后面,试图躲避一点众人的目光。
“幸好传送门把他们随机到了离我们比较远的位置,不然西门师兄肯定拉着我们一起丢脸。”千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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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正要跟着开两句玩笑,一个陌生人走了过来,温和地笑道:“夏先生,久仰您的大名了。”
说着,这人顺手从路过的侍者端着的托盘上拿下两杯酒,递了一杯给陈浩:“我经常听您的姐姐聊起您,还麻烦夏先生替我问候她一下。”
他不提夏至还好,陈浩只当是个过来套近乎的人,还可以挂着假笑应付一二。他一提夏至陈浩就怕他是夏至在哪个犄角旮旯结的仇人,连带着手中的这杯酒都烫手起来。
陈浩勉强笑着打发了两句,转身就垮下脸,问楚风翎:“你觉得这酒看着有毒吗?”
楚风翎接过酒杯晃了晃,有些为难地说:“我不好说,我妈给我下的毒都挺好的,无色无味,只有喝下去才能感觉到问题,不过那时候就晚了。”
“一般,你妈会在什么情况下给你下毒……呃,我是说你觉得,这杯酒会有毒吗?”
“他刚刚是不是提起过夏至?”楚风翎把酒泼到了旁边的盆栽里,“夏至的仇人多到超乎你想象。”
哪想刚处理完这杯酒,又是一杯酒塞到了陈浩手中。他回头看去,见又是一个陌生人凑了过来:“哟,悬舟表哥,近来可好?囚天伯伯跟我讲了你的事,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多关照哈。”
“……”上一个这么主动跟他一家人的是谁来着?
哦,千面之神。
这杯酒陈浩更不敢喝了,直接倒进了盆栽里。他倒拿着空酒杯,低声问千:“这个晚宴的目的不是卖举牌价格宰肥羊吗?宋家怎么还不动手?”
“晚宴的流程不固定的,一般都看举办人怎么安排。有等人一来齐就宣布事的,也有吃到一半才说事。我看……”
千忽然收声,又是一个陌生人过来跟陈浩碰杯,说自己是周氏一族,跟他姓夏的算世交。
姓陈的陈浩只得扯着嘴角和他应酬。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位,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篡天门的、慕氏一族的、认识修女的、认识大长老的、认识铁岭之神的、他太外婆以前抱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