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很有歧义,千这么跟他说的时候,陈浩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钟玲去世了。但实际上,她只是睡不醒,呼吸、生命体征都十分平稳。
两天后,钟母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她和钟玲睡在同一张床上,陈浩以为这是某种传染性疾病,正准备去找医师,钟鸣轻轻关上了主卧的门,说她们应该只是进入了冬眠。
“这都开春了?还冬眠?”
钟鸣思考了一下,说:“应该是因为今年冬天妈妈带着钟鸣四处求医,两个人没有休眠太累了吧?”
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但也并非不能接受。反正她们看上去也没有生命危险,气色比醒着时还要好些。唯一的问题是钟母一睡,做饭的大任就移交到了他们肩上。
三个人在厨房折腾了半天,连炉子都没点开。最后只能一个人啃两块面包干敷衍了事。
啃了三餐的面包干,陈浩本打算在梦里好好跟妈妈哭诉一番,让她给自己整点好吃的,哪知在梦中一抬头,就看见母亲坐在摆着丰盛大餐的餐桌边,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竟然不是躺在沙发上嚷嚷“浩浩你可以不吃饭吗,妈妈不想动”,实属难得。
难得得有些诡异。
他站在玄关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成绩……我还不知道。”
母亲转着圈飘过来,抱住了他,开心地说:“都毕业了谈啥成绩啊!毕业快乐!”
陈浩瞬间理解了母亲的用意:“我这就拿着那只烤鸡去找李工,明天就跟着他学手艺拧螺丝。”
“李工?切,他能有我的好大儿有出息吗!”她拿起桌上一个拆过的信封,激动地拍在了他脸上,“通知书!暮寒的通知书!浩宝你要去神都啦!妈妈为你骄傲!”
“呃……”陈浩犹豫着是先告诉妈妈“浩宝”这个称呼着实有点肉麻,还是先坦白去了暮寒炼金学就只能考21分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如她所愿骄傲地坐在桌边,举起果汁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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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他的果汁里掺了些酒,说自己15岁的时候就是这么喝的,但是因为酒量太差,在毕业典礼上发起了酒疯,最后还是他舅舅一棍子把她敲晕装在麻袋里带回家的。
实际上,这么多年酒量她恐怕都没怎么进步,因为她说完这些就爬到桌子上跳起了舞。
闹腾到了半夜,母亲才坐回椅子上。她看了眼钟,责怪他竟然玩这么晚,催促他快去睡觉,要是熬夜熬多了变成像他父亲一样的废物怎么办。
陈浩懒得和还没完全醒酒的母亲争辩,她这个时候的逻辑完全是混乱的,说也说不清。
他知道,只要自己被赶回房睡觉,就会在钟鸣的家里醒来。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明晚再来……
摸上门把手的那一刻,母亲突然道:“可以留下来吗?”
“……什么?”
“你要是现在离开了,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的声音柔和得像是柳絮,风一吹就会飘走,“可以留下来吗?”
陈浩回头看着母亲,她浅淡的海蓝色眼睛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让他联想到海浪在沙滩上拍出的泡沫,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消失在下一波海浪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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