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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驭灵者是依靠天分——也就是魄灵——操纵灵力的人,那么与之相对的逐灵者则是依靠努力与工具去操纵灵力的人。
那个工具便是灵器。
灵器与魄灵相似,不过终归也是要用灵力去催动。在灵器被锻造、并流行于世不过几百年后,不知道哪位闲人突然发现天生就会操纵灵力的驭灵者玩起灵器远比纯靠努力操纵灵力的逐灵者顺手。自那以后,逐灵者的数量便日益稀少,只能偶尔在马戏团里看见。
但灵器可没有跟着逐灵者完蛋,只不过市面上卖的大多品质一般,一般就算了,还贵得吓死人,导致灵器如今已经成为了某种阶层象征。
“……你平时都拿灵器削苹果吗?”
“不然呢……?它虽然是个灵器,但它是把水果刀啊。”
“它虽然是把水果刀,但它是个灵器啊!”
两人掰扯半天,夏至觉得他不懂物尽其用,简直不可理喻;陈浩觉得她骄奢淫逸,不懂民生疾苦,最终以夏至把他踹出隐蔽处为结局。
直到这个时候,陈浩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质问她为什么躲起来看戏,虽然那样的话可能会更早地被踹出来就是了。
不过知道夏至给的水果刀是灵器后,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也幸好他还记得灵器的使用方法。
这个地方空气中的灵力含量稀薄得就像奸商卖的假敌敌畏中的毒药含量,他只能努力从自身体内搜刮出一星灵力汇聚到掌心,传导到刀上。刀身上再度亮起橙红色的符文,小幅度地振动着,疯狂汲取周围的灵力。
陈浩瞄上最近一只妖鸟,深吸一口气,后退两大步,然后冲着它脖子和翅膀中间的位置全速奔去,一个翻身跳到了鸟背上。
他落下的姿势不太正确,差点从另一边滑下去。所幸噬骨妖鸟的羽毛虽然坚硬如铁,但并不像金属那样光滑,他只是往前栽了一下,手中的刀刺穿羽毛插进了妖鸟的脊背中。
妖鸟仰起脖子发出尖锐的鸣叫声,陈浩拔出刀,踩着它的脊背跳到它的脖子上,一手薅着它头顶一撮似乎很牢固的肉色长绒毛,另一只手握着刀刺进它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珠内。
微微偏紫的深红色的血从它眼睛里涌出,顺着刀流到了陈浩手上。他感觉沾上血的部分皮肤有些刺痛,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他往上拉刀,刀刃从噬骨妖鸟的眼睛里划出一条直线,割开眼眶直到头顶。
汲取了灵力的水果刀变得异常锋利,骑在妖鸟脖子上的陈浩甚至能看见它割开的皮肉下的白骨,就连骨头上都留有一道不浅的刀痕。
他换了只手握刀,正准备把妖鸟的另一只眼睛也刺瞎,自己眼前却是突然一花,那只翻着白眼的死鹦鹉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但这次不一样,这只鹦鹉没有令他觉得烦躁或者莫名其妙,而是给了他某种近乎窒息的痛苦感觉。
这个感觉只出现了一瞬,可就这么一瞬,陈浩手一松,刀顺着羽毛滑了下去。
他俯身要去抓刀,薅着妖鸟毛的手自然松开,他直接被甩了出去。
又是“嘭”地一声,他又一次重重摔在地面上。胸口发闷眼前发黑和耳鸣这些症状在他身上重演,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这次顶着嗡嗡的耳鸣声他都能听见夏至的声音:“卧槽,这鸟跟他吗灌篮高手有得一拼啊,两次都能扔同一个地方来。”
陈浩挣扎着爬起来,咳了两口血沫子,刚要骂她两句,却见夏至拿出了一根一指长的木笛,将面具下端拉开一个小口,两根手指夹着木笛进去吹出了一声清脆的鸟鸣声。
五只噬骨妖鸟像是马戏团里得到了命令的猴子,几乎没有半分犹豫便拍打着翅膀从山口飞了出去,只留下几个各种挂彩还一脸懵逼的人类。
“……那些鸟是你引过来的?”
夏至拽着他的胳膊让他站了起来,皮质的乌鸦面具贴在他的脸颊上,有一种冰冷的黏腻感,像是一只对着你脖子吐信的毒蛇。
“有些东西知道就好,别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