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立刻会意,马上拿出之前用的皮带,双手递给颜铎说:“颜铎老爹,晚辈夫妇幸蒙款待,又穿用了好多衣物,无为为报。惭愧不剩分文,只能以此带赠与老爹,请老爹万勿推辞。”
颜铎接过鳄鱼皮带,仔细看了看,沉吟道:“不是牛皮,也非鹿皮,竟也不是犀皮。此皮之佳,似乎更在犀皮之上。”
李洛说道:“这是鳄鱼皮,乃大泽水兽。”
颜铎露出惊异之色,“这带扣流光溢彩,非金非银非铜非铁,究竟是何材质?还有这做工,端的非凡,就算宫中之物,也未必能比。”
李洛道:“这的确是宫中之物,不过是出自海外西夷国王宫。此带扣材质,乃是彩金,即便在西国也是稀有,价值十倍黄金。”
崔秀宁猛然咳嗽起来,低着头,脸色咳的通红,神色似乎有点痛苦。
颜铎老爹却是勃然作色道:“如此贵重之物,老夫安能收受?不过是些衣物吃食罢了,当不得重礼,快快收回!”说完不由分说将皮带塞给李洛。
李洛再送,看颜铎即将发怒,这才作罢。
颜铎说道:“你们既是身无分文,便可卖掉彩金皮带。不过附近能买彩金皮带的,最可能是摩北寨的柳家。柳家是贞州柳氏旁支,家主做着五品官位。是岛上有数的豪门,花上千贯钱购买此带还是能的。”
真有这样的好事?李洛不禁喜上眉梢,就连崔秀宁,也忍不住有点激动。
此时已经旁晚,颜铎老爹让两人暂住一宿,借用另一间厢房。明日再去柳家售卖彩金皮带不迟。
崔秀宁听到两人住一个房间,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瞥了瞥李洛,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意味不言自明。
李洛当然不会和崔秀宁计较。不光是因为他是个男人,更因为,崔秀宁给他的印象其实很不错。
崔秀宁第一次追捕他时,他快逃出国境线了。当时她已经掏出手枪,准备射击。
然而,她最终没有开枪。
当时两人隔的距离只有几十米,如果她开枪射击,他的下场怎么样就很难说了。
在那种情况下,崔秀宁完全可以开枪,而且有不止一次机会开枪。但她没有开枪,结果让李洛成功逃走。
后来,李洛委托国内的人查过这个崔秀宁的大概资料。只知道她毕业不久,家里很有背景,妥妥一个官二代。
其他不详。
这样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李洛本身也有负罪感。他是一个很有民族心的男人,但却不止一次贩卖国家文物出境,造成难以挽回的文化损失,所以良心上一直很愧疚。
迁就一下崔秀宁,小事上让着她,他会感觉心里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