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迟疑,段飞立刻一掌,将陆笙指的那面墙敲碎。果然不出所料,这面墙,竟然是空的。一掌下去,烟尘漫天,几片碎石洒落,露出了一个暗格。
“陆兄果然慧眼如炬,这么隐秘的暗格都能发现?”段飞欣喜的从暗格之中掏出一个包裹,来到台前,将包裹缓缓的打开。
沈凌和陆笙整理包裹之中的内容,一份是更改官银抵达苏州的时间表,一份是联络名单。这两份上面,皆有谢天赐的印章。
就着两样东西就足以证明,官银劫持一案的幕后黑手就是谢天赐。但是,除了这些直接证明谢天赐是官银劫持案的指使之外,还有一枚令牌。
当沈凌看到令牌的时候,脸色猛然间大变,“这是大内密探之令牌,是属于郭松龄的。这么说来,郭松龄也是死于谢天赐之手?”
“应该是了!”陆笙又翻出一张地图,这张地图和陆笙之前见过烟罗岛的布局图有些相似,但布局之中的营房,兵器库位置都发生了改变。
陆笙和段飞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如果谢天赐手中的这份地图是真的,那么那天从何桥生手中看到的图又是什么?
“这是什么?”
陆笙又抽出一张仿佛布阵图一般的东西。沈凌接过一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如此,这是军队中常用的作战计划图,原来谢天赐是用作战计划的方式来实行这一次官银劫持计划的。这有特殊的阅读方式。”
沈凌指着符号,仔细的阅读过后说道,“官银在从烟罗岛运出之后,借用长陵公主的商号运进沪上。其实那批官银我们曾经找到过,可惜没有发现而已。”
“在哪?”
“就在这!”沈凌指了指脚下。
陆笙脑海中思索,瞬间恍然大悟。这处别院,陆笙和沈凌在查案的时候来到过。当初有一船的冰块被他们从极北之地运来。
说是给他们过夏用的,当时陆笙还感叹土豪的生活不是他们所能理解。如果官银是被运到了这里,那么只能是那一船的冰块。
“冰块?”
“不错,冰块。因为冰块被存放在冰窖中,光线比较暗,所以我们当时谁都没有发现冰块中有银子。走,我们这就去取银子。”
从谢天赐房间里找到的一切罪证,都只能作为间接的罪证。而只有最直接的罪证,才难将此案定案。没有什么证据,比找到失窃的官银更加的真实的了。
打开地窖,一众长陵卫和衙门的捕快衙役都进入到地窖之中,撬开一块块坚冰,一枚枚印着官印的官银从冰块之中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失窃的官银,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陆笙也很高兴,这件案子到了现在终于可以圆满的结局了。
但是,喜悦并没有在陆笙的心底停留多久。一个个不合理的疑点,仿佛走马灯一般在陆笙的脑海中浮现。
三百万两多么?很多,是普通百姓根本不敢想象的数字。但是,再多的钱,在有钱人的眼中,无非是数字而已。
能挣再多的钱,未必有能力花掉这么多的钱。
从未拥有过钱的人无法理解有钱人是金钱如粪土的态度。但确实就是这样,越是有钱,越不在乎钱,越是不曾拥有,就越是渴望。
三百万两很多,但谢天赐缺钱么?别说谢天赐,就是霍天也不会在乎。为了三百万两,而冒这么大的风险,这是极为不合理和不值得的。
但是,谢天赐却这么做了。或者说,眼前的证据证明着谢天赐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