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想要躲过此招也很简单,向下撤回手臂便是。但这样做一定让身体重心下移,致使跃到空中的左脚重新踩回地面,为了避免居高临下的山贼跃下反击,甚至会再后撤一步摆开防御架势,不但攻击无果,还不得不把主动权交到对方手中。
空山一叶怎会是一般武士!他的右腿脚尖发力,左脚没有落下而是继续升高,踩到木栅之上,借助反弹的力道一拧身。
双手握刀直直刺击的双臂,借助转身的力量改为肩抗,刀背紧贴后背,正好避过山贼扫向手腕的一刀。
然后腰间猛然发力,这股力量传导到肩颈,再传导到大臂,由胳膊带动手腕,肩膀作为刀身杠杆的支点,贴在后背的刀就像被紧绷的满弦大弓射出的箭矢。
一道雪白的圆轮形刀光,从山贼胯下延伸,直到小腹,山贼的腹腔就像被割破的皮囊,大坨大坨的肠子等内脏从几乎完全破为两片的胯下漏出。
空山一叶背对山贼双脚落地,轻振手腕,抖落爱刀上的鲜血,淡淡的注视着被他从下到上开膛破肚的山贼。
那山贼并未断气,他的身体向后倒出了木栅,而流了一地的肠子却留在了木栅另一侧,有些甚至勾在了突出的枝丫上。
木栅上挂满了山贼的内脏,飘荡的山贼则倒挂在木栅之外,发出一声声不似人类的哀嚎。一向胆大包天的菊千代,都被这无比惨烈的死亡方式惊得腿脚发软,更别提那些农民,有些甚至被吓得屎尿齐流!
战场双方顿时鸦雀无声,木栅外面的山贼停住脚步,木栅之内的农民屏住呼吸。只有那个依然挂在木栅的山贼凄厉的嚎叫声,在寂静的深夜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战争,在此时撩起了它的面具,是死亡的虚无,更是一种比死亡更为无情的折磨!那种发自灵魂的战栗任何人都无可摆脱,即便最凶恶的山贼和最冷淡的空山一叶都止行失语,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像是过了很长时间,又像只过了一瞬,山贼终于动了,不过不是前进,而是齐齐转身后撤,用比来时快不知多少倍的速度消失在黑夜里,也不管那个挂在木栅上断断续续痛苦嚎叫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