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鸦顿了顿,从怀里抽出一个盒子,递给正闹脾气的九皇子。
“这是什么?”九皇子接过,正想打开,被夜鸦阻止。
“现在还不行,等大典结束了才能打开。”
“搞什么这么神秘兮兮的。”九皇子嘟嘟囔囔,却还是听话地把盒子收到怀里。
时间已近正午,客人也已来得差不多了,公仪家的下人引着大家前往举行大典的露厅。
公仪忠走上露厅中心的高台,清了清嗓子开口正要寒暄,突然,公仪砜颤颤巍巍地走了上来。
“砜儿?”公仪忠愣怔了下,眉头皱起,“你上来做什么,还不到你,快下去!”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公仪砜完全没有下去的意思,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不动。
“砜儿!快下去!”公仪忠低声呵斥,脸上隐隐可见微愠。
“公仪家主。”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二皇子等人身份尊贵,是以他们的位置比较靠前,紧紧临着公仪忠的位子,出声的是二皇子身边的一个黑袍人。
“听说公仪家主就两个儿子,现今长子下落不明,所以才轮到次子继任少主,对吗?”
公仪忠拧眉,脸色很不好看,他有些不解:皇帝派出了最看重的二皇子来贺,应该是想表明什么,可二皇子的侍从突然在这个时候提起这茬,这不是存心让他下不了台吗?
“殿下这是何意?”他阴沉着脸问道,在他看来,这黑衣侍从,哪怕打着二皇子的标签,也不过是个下人,敢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定是有人指使。
孟景霄神色晦暗,心底闪过一丝疑虑,夜鸦此举,并非是他授意,可夜鸦是父皇给他的,莫非……
被对方无视,夜鸦看起来似乎毫不介意,步伐轻快地走上台。
“舍长立幼,这就是公仪家的规矩?”
“你懂什么!公仪澈大逆不道胆敢毒害老夫人,被剥夺了继承权,二子去其一,我儿当任少主,天经地义!”继夫人赵曼歌筹谋多年,就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名正言顺地继承公仪家,如今被人打断,气不住跳出来大骂。
“闭嘴!”
公仪澈毒害老夫人这事儿,再怎么说也是家丑,公仪忠遮掩都还来不及,此刻被赵曼歌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自然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大总管一见公仪忠的脸色就知要遭,赶紧拉了拉赵曼歌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呵呵,”夜鸦轻笑,“长子出了问题,所以没了继承权,那么如果二公子也出了问题,公仪家是不是就从此后继无人了?”
“二皇子殿下!还请管好您的下属,我公仪家虽不济,但也不是谁都可以在这撒野的。”
公仪忠显然段位比他夫人高得多,没有直接和夜鸦吵,而是将问题抛回给二皇子,让他处理这闹剧。
自夜鸦上台起就一直在观察他的孟景霄终于发现了什么,沉声道:“你不是夜鸦,你到底是谁?”
九皇子大吃一惊,“不是夜鸦?”
孟景霄定定地盯着台上的黑衣人,明明不论气质还是相貌,他都和夜鸦一模一样,但孟景霄可以确定,这人,绝不是夜鸦!
其他人也不傻,登时明白过来,孟景霄的贴身手下被掉包了?那这人是谁?
公仪忠下意识后退一步。
被二皇子看出了端倪,夜鸦索性不再装,将黑斗篷被脱下扔到一边,抬手抹去脸上的伪装,一个深蓝色长衫的少年出现在众人面前,脖子上挂着一把银锁,漂亮的面孔上满是嘲讽,笑得肆意张扬。
“哼!胆敢在我公仪家撒野,来人,给我拿……”公仪忠挥手正要让侍卫将其拿下再好好审问,突然鼻尖一缕清香,经脉里灵力一空,浑身虚弱,耳边不断传来“呯呯砰砰”的声音,整座露厅里的人陆陆续续地倒下,他死死盯着面前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
“你!”
沐言祖嘴角上扬:“不过一株轻玲花而已,提前预备点小手段,不然少爷我怕你们以多欺少啊。”
轻玲花的花粉会暂时封印人体内的灵力,效用和息明草差不多,不过比息明草更不易被人发现。
沐言祖想要在公仪家的大典上搞事情,自然要做好面对所有公仪家高手的准备,而他的准备,就是拜托秦衣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沾上轻玲花的花粉……
不论轻铃花的隐蔽性有多好,但目标人物太多也是麻烦,沐言祖把轻铃花交给秦衣的时候,只随口来了句把花粉撒到所有人身上,他心知这样不可能,只等着秦衣反驳的时候改口把目标缩小到公仪家几个重要人物,谁知秦衣二话不说拿着轻铃花就走了!且还真的做到了!
整整几万人的露厅,除了沐言祖还站着,其余的全被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