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玻璃球?”
沐言祖微微偏头,那不就是个小玩意儿吗?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高端的名字?
奚芥骨替他捋了捋耳边凌乱的发丝,轻声道:“陆行远深受火毒之苦一年之久,唯有灵溪寒髓才可救命,他们远道而来,就是为此。”
原来如此,沐言祖点点头,不过是个他拿来逗小九玩的玻璃球而已,咳,那时他还不知道小九如此人性化,真心当对方就是一只有灵性的鸟……
虽然不知道这所谓的灵溪寒髓到底能如何救命,但陆行远既然需要,给了也无妨。
他朝天上吹了个口哨,没过多久小九扑腾着翅膀从天而降,停在他肩上。
沐言祖从小九的脚脖子取下脚环:一根红线系着的小指大的玻璃球,里面似有液体晃荡,屈指一弹,抛给陆行远。
陆行远:……
陆知山:……
父子两的表情和想法在这一刻同步了。
……多少人抢破了天的灵溪寒髓,就这么做成了灵宠的脚环???
何等奢侈!
陆行远咽下满腔复杂,收好装着灵溪寒髓的蕴灵珠,蕴灵珠可大可小,只重量不变,他轻轻一颠,便知这小小一枚蕴灵珠内足有一见方的灵溪寒髓。而这些,是他能痊愈的希望。
“多谢沐……”
谁知,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响破天际,打断了陆行远的道谢。
奚芥骨再不复之前的云淡风轻,面上隐隐风雨欲来,她细细咬着下唇,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声音因极度愤怒甚至有些沙哑。
“谁,教你的?!”
禁灵咒隔绝沐言祖体内的灵力状况,在奚芥骨没有刻意检查的情况下,也会被所谓假象蒙骗。但是,沐言祖与陆行远最后的那一击,双方倾尽全力的一次比拼,禁灵咒再也无法遮掩。
沐言祖右脸颊上迅速泛起一片红肿,束发的细绳被掌风波及断裂,头发散落披在肩头,挡住他的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彩青这次没再出来当和事老。
陆知山心有猜测,倒是能理解奚芥骨。但陆行远却是实实在在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给搞懵了,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疾言厉色的奚芥骨,虽然平日里奚芥骨与他父亲不对付,但也最多是神色寡淡些,语言犀利些……这……
父子两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待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
沐言祖闭了闭眼,枉他先前居然真的以为,小娘亲打算告诉他所谓的……真相……
不过想想也是,都已经瞒了十五年了,缘何就突然想通了,要告诉他了呢,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面对奚芥骨的质问,他抬起右手,用手背擦去眉心作掩的脂粉,露出那枚血色的印记,反问:
“那小娘亲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比如,卿祈?”
他做好了面对疾风的准备,谁知奚芥骨竟突然重重地松了口气,像是站不稳一样,整个人原地晃了晃,旋即扑过来死死抱住他,口气颤抖好似劫后余生。
“你,你吓死我了……”
沐言祖:???
小娘亲怎么不按套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