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正依然不语。
“我不会责怪你陷入情爱之中,这是人之常情,也不会讥讽你爱美人不爱江山,可你为了一个妖族女子搞得自己颓废不堪,我觉得不值得。想想你的老师吧,为了天下苍生百姓,与奸恶势力作战到底,宁死不屈,萧远之太傅我是敬重的,他为人正直不阿,如今落得身败名裂的惨况,我很是惋惜。”
姬正低下头,依然不言不语。
“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巫乾突然念了出来。
“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姬正跟着念出来,蓦然抬起头,看向巫乾。
这是萧远之老师在临别前跟他说过的话,他不知巫乾为何会知道这事,可他心里却想起了那次离别时,老师告别时那隐藏在笑容里的苦涩,可能那时他就知道最后的结局是这样,可他不也这样做了吗?
知其不可而为之?
知其不可而为之!
姬正想到了萧远之老师当初这么问自己,然后自己又回答得这么坚定,现在想回来,觉得真是讽刺,竟然就因为一个女孩儿而丢失了追求那么久的信念,可对得起死去的老师,对得起被姬元逼死的父王?
一想到这些,姬正再也忍不住,清澈的泪水潸然而下。
巫乾仰天长叹,大步走开了。
那哭声越来越大,到后来响彻了整个紫幽谷。
第二天,励耘来到了紫幽小屋,看到姬正坐在屋内,桌上放着那本《圣祖诫言》,姬正看着这本书呆呆出神,以至于励耘来了都没察觉。
“你找我?”励耘脸上的笑容比以往浓了一些。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姬正慢慢变得正常了起来,昨日巫乾回去说姬正要找他,励耘就猜到差不多可以完成任务了,心情自然高兴了。
“励耘大哥,巫乾盟主所说的都是真的吗?”姬正一看的励耘,就抓住他的手,迫不及待地问。
励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想巫乾跟他说过了轩辕国的事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嗯。”
“你都知道了?”
“知道。”
“为什么不跟我说?”姬正紧紧握住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
“巫乾盟主不让说。”
“为什么?”
“说了有用吗。”励耘切了一声,“就你前些日子醉醺醺的样子,有哪天是清醒的,跟你说有什么用。你倒是好,喝饱了睡睡醒了继续喝,这日子比猪过得还舒服。”
励耘的话恶毒极了,就像在寒冬时节,将姬正的衣服扒得干干净净,然后将他扔到冰天雪地里。
“可你们不该瞒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姬正恨恨然。
“是嘛,可我们都以为你心里只有那个妖女,其余全不顾了。”看不出来,励耘平时懒洋洋的,什么都不在乎,说起来话来却像一根针一样,每说一个字,都像用针在姬正的心脏狠狠扎一下,这时他才明白励耘的外号为何叫绵里藏针。
姬正本来已经站起来了,听到励耘的话后,心中那股气猛然间泄了,重重坐了回去。
尽管说得难听,但是励耘说的是对的,姬正无力辩驳,想到前些日子浑浑噩噩,就是为了个认识时间没多久的妖族女孩,就黯然不语。
“我应该怎么办?”
“你问错人了吧,你才是轩辕国的太子。”
“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父王死了,老师也死了,汀烟离开我,商助太卜不知所踪,李青和孙云他们又被蛮人死了,现在只有我孤零零一人。”
“所以你就没想过为他们复仇的吗?”
“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