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院试第一名的成绩虽然成了秀才廪生,可每年年末都要进行岁考,只有考试前十名,才能继续保持廪生资格。
如果他考不到,被后面的人超越了,那廪生的位置就要腾给别人坐。
廪生除了每年的补贴粮银外,就是给人担保的收入了。
每年五个学生,一个二两银子就是十两了。
从农家出来的孩子,就是这么精打细算。
回到寝舍王学洲就抱着书看了起来,就连沈甲秀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沈甲秀原本正躺在床上看话本,看到他坐在书案前苦读,一股莫名的紧张感油然而生,也赶紧起身坐在书案前看书。
第二天吃了早饭,沈甲秀邀请王学洲一起去学堂,于是他们四个一起去了。
之前在白山县的时候,王学洲想见到一位举人都困难,但是府学的教谕,全都是人举人身份。
不过大都是些上年纪的,这些人进士无望,做官这年纪候选也难被选上,只能选择来府学教书,看上去还体面一些。
也有个别稍微年轻些的举人,都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无法继续科举,而过来教书的。
王学洲坐在学堂内求知若渴的看着上面的先生滔滔不绝。
有一说一,这里的先生对四书五经的见解已经到了十分透彻深入的地步。
他们能从《论语》里的一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中来探讨人性之善和道德行为的必要性,而引申到《孟子》里的‘人性之善,犹水之就下也’。
而每个先生对四书五经的侧重点又各有不同,观点也不一,每次王学洲都能在他们的身上学到新的理解。
除了这些四书五经的课程之外,府学中还有教君子六艺的课程,今年更是新增了律法。
这些原本都是选修课,律法更是比‘数’还要门可雀罗的课程。
可随着今年的院试过后,这两门课程几乎成了必修课,府学里没人不报的。
一时间‘礼、乐、射、御、书’反倒冷清了一些。
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真的学起来,哪个不费时间和精力?
王学洲是实用派,陶冶情操的东西他没功夫学,但是射和御这两样实用的,他可不想错过。
白彦和徐山,律、数、乐和书都报了,沈甲秀反而只报了数和律。
四个人确定好自己要学的东西之后,发现大部分都是重叠的,只有个别不同,也方便了他们一起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