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出来,夏蛮心里并没有太多喜悦,反而是一种依依不舍的眷恋!三年多下来,她和不老神童朝夕相依,师傅手把手教导,天天陪着自己滚泥巴,已经亲如爷俩,可是想着那十五年心里就发毛。
这红蚁林是师傅的地盘,她不敢大意,一路上小心翼翼,在山间密林中走了二个时辰,出了红蚁林:“哎呀,龙井渡好远啊,蓝凰没带来,要走到几时?”
四处张望,看有无助为之物,发现林边一棵树上,杵着一头巨鹰,心中暗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朝巨鹰发出召唤古音:“乖鹰儿,过来!”巨鹰抬起头,四下张望,又低下了头,夏蛮连推几声,巨鹰每次只是抬头,理都不理她!
夏蛮走到树下,用召唤古音朝它吼了几声,又指手又划脚的,巨鹰偏着头用一只眼打量她许久,才扑簌翅膀飞到她面前。
骑上了鹰身:“哼,我还以为你不理我呢!”
巨鹰朝她一连串发自喉咙的“咕咕”声,象是笑破肚皮,夏蛮听出它在嘲笑自己口音重,它听不清,在包里掏出一把松仁,喂到它嘴里:“乖鹰儿,我是初学,请鹰大哥多多包涵,劳烦你驮我去息壤龙井渡口!”
巨鹰侧目,吐出口中松仁,“咕咕”叫几声,眼珠迷茫看着她,意思是:“拜托,吾是只鹰,那知道什么息壤睡壤?再说吾不是松鼠,不吃松仁。”
夏蛮打量一下太阳方位,身影斜面,伸手指着东南面:“这!”
巨鹰一个蹲身,双脚一弹,“嗖”飞上蓝天,那体型,那力道,自然不是寻常苍鹰可比!
夏蛮拍拍它的脖子:“你真棒!”巨鹰得意的“咕哈咕哈”一个劲的笑。
夏蛮猛的一疙当:“这不是师傅的傻笑吗?它难道师傅召唤来的!”看来师傅早就看出憋不住,才睁一只眼闭一名眼放我出来,还为我准备了坐骑,心里不尤得一阵感激,他孤苦零丁的,找到下叶,我带他回来陪师傅!
崴参境内,崇山峻岭,深沟险壑,了无人烟,巨鹰甚时好胜,时而坠入深谷,掠赤水飞行,时而攀漄升飞,刺破蓝天,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好不惬意!
眼看骄阳斜挂,层峦沐霞,巨鹰纵翅展飞,已有半天,眼前骤然一片开阔,崴参巍峨山峰已渐行渐远,但见稀稀疏疏,撮撮矮房,路上行人攘攘,终于见到人烟了!
夏蛮三年多来,除了师傅,尽数自然生灵,再没有见过人,此时骤见,倍感亲切,按了一巨鹰:“鹰儿,我们飞低一点!”
只见路上人群,拖儿携女,肩挑车推,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正往崴参缓缓而去,分明是在逃难!
一路上全是难民,绵绵不尽,夏蛮心里揪紧:“前方出什么事,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
驱鹰驻停路边,路人对着骑鹰,一身兽皮衣服的夏蛮,投来的只是冷漠到麻木的眼神。
打量着一撮撮人走过,夏蛮拦下一位神色和善的老者:“爷爷,前面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老者愣然:“娃啊,你是刚出世吗?都打了四年的仗了,百色大兵逼近息壤城,他们毫无人性,见人就杀,快逃命吧!”
“萧睿!”夏蛮点头谢过老者,跃上巨鹰,纵飞而去。
夕阳如血,江山染红,袅袅墟烟,焦壁千里,隐隐嘶杀声传来。夏蛮驱鹰飞近,抵空盘旋,观看战场。
百号个小矮人,腰扎T形摭羞布,正在围攻一百多辆运粮车。运粮车三百来号人,二人一组,显然是训练有素,却苦苦挣,居然被人以少围多,被团团围住!
夏蛮料定,这批粮食肯定想运入息壤城,猛地驱鹰,左手天机簧射杀几个矮人,密念召唤咒语,右手心聚起一个小灵球,砸向战场,她修为善浅,灵力毕竟有限,炸翻几个,拍手巨鹰:“鹰儿,杀!”抓起一撮鹰羽,驾鹰从天而降。
巨鹰附冲下去,一躬身,屈起巨爪,一个鹰扑,揪住一名矮人,巨啄狠狠刺入矮人逞亮脑门。
“小心他们的无形针!”有人出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