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苏灿灿大声质问:“为啥抓我们?说清楚!官兵不能随便抓老百姓!”
霍捕快低声道:“赵地主,你在铺子里等着,稍安勿躁,我自有打算。”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赵东阳放心了一点,连忙又追上去,叮嘱道:“霍捕快,如果需要花银子上下打点,一定要告诉我,我来帮这个忙。”
霍捕快在赵东阳脸上扫一眼,斩钉截铁地道:“不用!”
他快步走到官兵的前面。
街道上的百姓们连忙让路,退到街边,神情中带着恐惧,一边看热闹,一边议论纷纷。
“那不是纸扎铺的老板吗?犯啥罪了?”
“连孩子都抓!肯定是大罪吧!”
“难道杀人了?他家不可能造反吧!”
……
赵东阳目送他们远去,欲哭无泪,双手拍打大腿,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心想:究竟是为了啥事啊?怎么不明说出来?千万别扯出宣宣和俏儿骗衙内的事啊!
他在铺子门口急得团团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越想越觉得大事不妙。
八成跟宣宣那件事有关!大难临头!
他觉得不能再干等下去,让赵大旺负责看守铺子,他带着赵大贵,一路小跑,跑去石家,打算向石师爷求助。
——
把哭哭啼啼的苏家四口人抓到官府后,霍捕快果断道:“大人们爱撒谎,不好审。先把这两个小孩子带去县太爷面前,孩子胆小,料她们不敢撒谎!”
霍捕快作为县太爷面前的红人,又是实干派,在官府说话有一些威信和分量。
官兵听他的话,把苏父和苏母留在原地,把苏灿灿和苏荣荣推着往官府后院走去。
苏父和苏母心如刀割,哭喊道:“别为难我女儿!你们要为难,就为难我!”
苏灿灿和苏荣荣毕竟只是十岁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面临跟父母分开,十分害怕,一个劲地回头,跟父母对望,泪流满面,哭得哽咽。
小主,
但是,在县太爷的命令之下,他们的挣扎、恳求和眼泪都无济于事。
苏灿灿和苏荣荣被带到县太爷和吕夫人面前,被迫跪到地上。
县太爷和吕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显得高高在上。
吕夫人对苏家姐妹怒目而视,仿佛看到了杀子仇人,握紧双手,咬牙切齿,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县太爷面对这两个孩子,反而有点于心不忍,眉头微皱,轻轻叹气。
钱粮师爷赵嘉仁和刑名师爷石安,一左一右,分别站在堂屋的两侧,神情都分外严肃。
县太爷问:“为何只带来两个孩子?”
霍捕快果断上前,恭恭敬敬地答道:“属下认为孩子更老实一点,不会撒谎,所以先带她们来问话。”
县太爷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威严地道:“把书童带过来,两方对质!霍捕快,你替我审问!”
——
赵东阳跑到石家,焦急地向石夫人说明情况。
石夫人也慌了,一时不小心,失手打碎一个茶盏,把怀抱里的晨晨吓得大哭。
石夫人一边哄孩子,一边想办法。
赵东阳恳求道:“能不能先跟石师爷通个气?让他照拂一二?”
恰好唐风年在石家书房闭门看书,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开门走出来察看。
见岳父突然出现在石家,唐风年吃惊,迅速察言观色,连忙过来问:“爹,你所为何事?”
赵东阳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叽里呱啦一通,把刚才的事又复述一遍,急得跳脚。
唐风年思考片刻,道:“让孙二带我去衙门找石师父。爹,你去私塾……”
他忽然止住话,转身正视石夫人,诚恳地问:“师母,能不能让宣宣暂时来石家避一避?”
出事之前,他们在石家出入自如,如自家一般。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很可能会连累石家,所以他不敢越俎代庖,毕竟石夫人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石夫人爽快道:“这还用问吗?赶紧让宣宣过来!”
于是,唐风年和赵东阳分头行事。赵东阳去私塾找赵宣宣,唐风年跟孙二去官府。
孙二是石家的仆人,经常去官府给石师爷送东西或者传话,跟官差们混熟了。只要跟看门的官差说一声,他就能出入官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