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阳很给面子,尝一口,称赞道:“嗯!香!”然后对唐风年说道:“阿年,你觉得族长这人怎么样?”
唐风年斟酌道:“有点高高在上。”
赵东阳拍一下大腿,道:“对!就是高高在上!我年年给他送礼,他从来不用回礼!他如果不收我的礼,就是看不起我!我不但不能发火,反而还要上赶着巴结他,给他赔罪!你说气不气人?”
唐风年低头剥粽子,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赵宣宣道:“爹,你辛苦巴结他,到头来还受气,何苦呢?难道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赵东阳道:“乖女,你不懂人心险恶!就算你是个好人,人家照样能诬陷你!”
“唉!乖女,阿年,你们说,为啥族长的位子归他坐,却轮不到我坐?”
唐风年不知该怎么答,神情尴尬。
赵宣宣噗呲一声,笑道:“爹爹,因为你不够坏,不够虚伪!如果你当真去跟他抢,可能会抢赢!”
王玉娥默默摇头,继续吃粽子。
赵东阳叹气道:“我抢不赢!他是秀才,又是师爷,我靠什么跟他抢?”
赵宣宣道:“爹爹有银子,有底气!不像他,既贪图咱家的礼物,又故意摆谱!这不就是贪官污吏吗?”
赵东阳憋不住笑意,握拳掩住嘴唇,咳嗽两声,道:“水至清则无鱼!越是贪官污吏,混得越好。阿年,你知道县衙门有几个师爷吗?”
唐风年道:“两个,刑名师爷和钱粮师爷。”
赵东阳露出赞赏的眼神,道:“对!族长就是钱粮师爷,他手里的权力大,人脉又广,县城里那些商贾都要给他几分面子,都巴结他。”
“而且,他还是秀才,连县太爷都要给他脸面。”
赵东阳越说越羡慕,眼神越来越亮,盯着唐风年。
唐风年感到不自在,用手摸一下嘴角,以为脸上沾了糯米,又轻声问一下身旁的赵宣宣。
赵宣宣目不转睛地打量他片刻,耳语道:“脸上干干净净,俊美无双。”
唐风年像喝醉酒一样,先是耳朵红,然后脸红,翘起嘴角,眼睛浅笑。
赵东阳终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意图:“阿年,族长之所以能当钱粮师爷,因为他是秀才!你也考个秀才回来,将来比他还强些!让咱们家扬眉吐气,不用再点头哈腰!”
唐风年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