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洁白干净的地上、墙上?染着女人身下蔓延开的鲜血、之前子弹带出的喷溅状血迹?鲜红间还隐带的白色小点?看得她胃部一阵翻滚。
等浓重的血腥味和一丝皮肤焦糊味刺激着她的鼻腔、胃部时?她是真的没忍住吐了,吐得天昏地暗,脑子一片空白。
人死后的样子太丑陋、太可怕?那种一条鲜活生命在面前消逝的感觉更可怕。
而那一天,住在同一层的其他五个女人,有的一脸嗜血兴奋,有的冲她投来戏谑嘲弄的目光,有的像看新鲜事物一样打量她,还有的惊讶呢喃‘这个小女孩是怎么混进来的’。
她像个异类,也确实是异类,那些人全无恐惧,而她吐完之后,这几天晚上都在做噩梦,反复梦见那个女人死状,鼻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股浓郁到呛鼻的血腥味。
她接受不了!
有时候她想过,什么也别管,必须离开这里,就算是死也得试试,但一想到自己会死得那么难看,也没法再看到她想看到的人,她就感觉心里在战栗,退却得毫无反抗的勇气。
“咚咚!”
房门被敲响,打断了浦生彩香的思绪。
浦生彩香隐带着恐惧的瞳孔渐渐恢复神采,恐怕连她也不清楚自己刚才的表情有多难看,将书放到一边,懊恼自己又走神了。
相比起死亡,学习好像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大事。
“咚咚!”
房门又被敲了两下。
浦生彩香迟疑了一下,站起身去开门。
虽然外面那些女人也不是善茬,有时候癫狂得精神不太正常,但还算克制,遵守不向同住的人动手的规矩,不会来找她麻烦,而看守那些人对骚扰她们也没有兴趣,一直待在11楼,只要她们不跑、不闹事,就不会管她们。
开门不会有危险,但她这几天都没出门,也没有说得上话的熟人。
又会是什么人找她?
到门口后,浦生彩香还是又迟疑了一下,挂上安全门链,只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那天有人用恶意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用极度嫌恶的语气说‘真想弄死她’,那些人就像随时可能失控一样,她真怀疑那条‘不许私自对其他人下手’的规律能不能约束住那些人……
门外,站了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女人,面孔没有一丝凶样,甚至有几分慈祥,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母亲才有的气息,只是身上穿着体能训练的紧身黑衣,外面也披了一件黑色的皮衣,跟平和无害的神情有些不搭,显得很怪异。
对了,她们的衣服也是不一样的。
其他人都会穿方便活动的紧身衣物,她就要随性得多,没人给她拿衣服,也没人要求她必须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