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足足有近十米长,虎面鱼身的怪鱼被拉了起来,在被血染红的水中里沉浮。

“师父,这算是妖吗?”张之维问张静清。

张静清睁开眼,打量了一下怪鱼,道:“不算,但已经开始妖化了,怕是吃了不少的人了。不过毕竟是鬼魅喂养出来的,不是自我炼炁而来,所以没什么灵智,徒有一身蛮力……”

说罢,抬手打出一张火符。

火符击中鱼怪爆炸,产生的火焰就好像点燃了一桶汽油一样,瞬间就包裹住了整个鱼怪,并熊熊燃烧起来。

“滋滋滋……”

鱼怪尸体燃烧发出一阵阵热油燃烧的声音,还升腾起了大量的黑烟。

这股黑烟腥臭无比,让人作呕,就好像在烧一具发臭的陈年老尸一样。

张静清闻到后眉头微皱,一挥手,卷起一股狂风,吹散了这股黑气,也吹散了笼罩细雨蒙蒙的江面的雾气。

在张静清火符的焚烧下,鱼怪的尸体很快就化为灰烬。

一切结束,张之维抬手打向水面,炁劲勃发,小船被推动向前。

很快,小船来到对岸。

前方是一片芦苇荡,走出芦苇荡,不远处是荒废的农田,以及一个破败不堪,空无人烟的村子。

那鬼船夫想要报仇,可村子里早就没人了啊,终究是执念作怪。

注意到张之维在看不远处的荒村,张静清道:“如果那个村子还在,害那个陆仁的人也还活着,你会如何?”

张之维沉吟片刻,道:“不在那种环境,我也说不好,不过,我一向信奉,斩妖除魔,遵从本心,不多管闲事!”

张静清又问:“何为妖,何为魔,何为本心,何为闲事?”

张之维想了想,道:“作恶的为妖,作乱的为魔,自己想做的事,就是本心,不想做的事,就是闲事!”

张静清道:“作恶的为妖,作乱的为魔,不以单纯的物种分类,呵呵,你小子倒也不是个榆木脑袋。但本心本心,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人呐,总是走着走着,就失了本心!”

张之维道:“都说身不由己,但脚在我身上长着,走不走,走哪条路,走什么样的路,做不做人,做什么样的人,亦是如此。”

“是吗?”张静清道,“那若想走的路不好走,想做的人不好做,怎么办?”

张之维道:“如果想走的路不好走,那说明这就不是想走的路,如果想做的人不好做,那说明这就不是想做的人。”

张静清闻言,哈哈大笑道:“说的好啊,都说是身不由己,那不是废话嘛。己不由心,身又岂能由己。”

张静清又道:“之维啊,遵从本心是好事,但你且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做任何事,都得留有七分警惕,须知,这人心隔肚皮,世上多的是恩将仇报,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