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渊脸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上,听着下面的人回禀,只气得捏碎了手中的琉璃茶盏,怒道:“混账,那小子真这么说?”
地上的小厮只战战兢兢地道:“是,大,大少爷说他爹早死了,不回侯府,让小的告诉您别去烦他。”
说罢,他就低垂着头不敢再抬头朝主位上的人看去。
那位大少爷实在冷的吓人,若不是亲口听了对方的话,他都不敢信。
明明前几次去找人,对方还只是无视他,如今却让他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带回来,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命在。
陆成渊只气得一把扫落桌上那做工精致的茶壶,又朝着桌上用力一拍,大骂道:“这混账真是翻了天了,去,告诉薛行兆,婚约的事我同意了,让两个孩子尽早完婚。”
小厮连忙应了声,就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生怕自己的小命和那茶壶一样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陈漱玉却在一旁气得捏紧了拳头,直到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才温声开口道:“老爷,你怎么还和辞简计较呢。
那孩子自小在庄子上长大,没有人伺候,也没人教导规矩,可怜得紧,这才养成了如今的性子,你要包容他,好好和他说。
他知道你用心良苦,定会听话的。”
本以为陆辞简死在清南是简简单单的事,没想到那家伙命大,在去清南的路上几次追杀都没能伤到他,还险些暴露出她来。
本想着,清南洪水严重,到时候疫病一发,那些人就是全死了也不会有人奇怪,可派去的人都杳无音信,像是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应。
一时间,只急得她在京城恨不得亲自去清南打探消息。
几个月过去,她都以为陆辞简应当是顺利死在清南时,这人却又好端端回来了,还顺利解决了清南水患,救了卫靖海,捉拿了西凉人。
这桩桩件件全是升官的政绩。
原本在督察院当上监察御史都是不容易的事,可这人却马上又要升官了,做了如此多的事,至少也能升上五品。
如今陆成渊还要把和薛家的婚事给陆辞简,她儿子还怎么能比得上。
薛行兆那个礼部尚书虽当得一般,但怎么说也是个二品大官,朝中人脉众多,门生也不少,到时候全成了陆辞简那边的人,她和陆林还拿什么和那家伙争。
越想越生气,她连忙伸手覆在陆成渊背上,顺了顺气,温声道:“老爷,怎的这么急着让辞简和薛家小姐成婚?
我瞧着辞简在都察院做得好好的,此次从清南回来,定能往上升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