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大事。
李云帆被人断了双腿,疼的死去活来,躺在床上不停的哀嚎,伺候的下人都按不住他,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直到活活痛晕过去,脸上的表情还是狰狞的。
定远侯面沉如水,让小厮去把府医请了来,府医给李云帆处置双腿的时候,他四下查看了一番,又详细询问了李云帆近身伺候的几个小厮,如他想的那样,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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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凶手是谁了,他们连李云帆是如何伤的都不清楚。
房间里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见对方行事有多缜密,不留一点破绽,也侧面反映对方武功高强。
世子李云昭匆匆赶来,正好听到府医在汇报诊治后的结果,双腿断的很严重,下手的人毫不留情,关节处几乎是粉碎性的骨折,哪怕用再好的药,也很难恢复如初。
他忍不住问,“齐大夫,你的意思是,我二弟将来会变成跛子?”
齐大夫为难道,“不敢欺瞒世子,这还是好的结果,若二公子不配合,养伤期间但凡有一点差池,很可能就走不成路了……”
“什么?”李云昭脸色大变,“齐大夫,我二弟还那么年轻,绝不能一辈子瘫在床上,你必须尽全力给他诊治!”
齐大夫苦笑道,“老夫自会尽力,只是二公子他……”
李云帆是个啥狗脾气,全府上下就没有不知道的,极难伺候,平常一点小毛病就折腾的人仰马翻,如今又是鞭伤,又是断腿,情绪早已失控,跟疯了差不多,醒着的时候就骂骂咧咧,不断诅咒,他能老实配合养伤才怪了。
李云昭也跟着愁眉不展起来。
定远侯面无表情的道,“你只管医治,跟他讲清楚利害关系,他若还是一味的折腾,那最后不管是个什么结果,都由他自己担着便是。”
齐大夫恭敬应下。
他离开后,李云昭欲言又止。
定远侯瞥他一眼,“有话直说便是。”
李云昭这才告了声罪,迟疑的开口,“父亲,云帆被人打断了腿,虽没抓到凶手,可在这节骨眼上,很难让人不去怀疑四弟……”
定远侯平静的问,“那你觉得他做的对吗?”
这声音,听不出喜怒,李云昭心里却七上八下打起了鼓,斟酌着道,“二弟这次做的确实太过分了,兄弟之间再不睦,也不能把外人牵连进来,败坏了侯府的名声,差点就酿成大祸,您如何惩罚他都对,只是……”
他顿了下,抬眼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父亲的脸色,继续道,“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您既已罚了二弟,便是给了四弟交代,这事儿本该到此为止,四弟却心怀不满,私底下再报复,还是如此残忍的做法,恕儿子无法苟同!”
定远侯忽的道,“他也不需要咱们苟同和认可。”
李云昭愣住,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等他多琢磨,就听定远侯又道,“这件事到此为止。”
李云昭下意识的问,“不叫四弟来问问吗?”
定远侯道,“没必要。”
李云昭心里一沉。
定远侯继续道,“云帆这次实在太蠢了,拿许怀义和左家姑娘当筏子,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左家自不必说,我们拉拢还来不及,他却想着要毁了这门亲事,断腿都是轻的,还有许怀义,别小看这人,眼下他是没什么地位,可前程远大,背后人脉更是不容小觑,先不说江庸,只他师傅孙钰,我们就不能得罪……”
定远侯府是有爵位不假,但在孙家这样的世家大族面前,还远远不够根深叶茂,世家能传承几百年,自有立世的本事,一般的勋贵哪里比的了?
李云昭心里再不服气,面上也得受教的听训。
“孙钰待他,可不是面上功夫,俩人师徒关系很是亲厚,听说连孙尚书都很看重许怀义,孙钰唯一的嫡子眼下大半时间都住在顾家,这已不止是亲厚了,还得极为信任,许怀义一出事,孙钰就亲自上门质问,为他撑腰,为父必须给他个满意的交代,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