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原本还在一杯一杯的酒水中,有了几分醉意的两人,瞬间一个哆嗦。
近乎同步的瞬间跪在李世民的面前。
“父,父皇,儿臣没有啊!”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什么都不知道,皇,皇兄你怎么会这样啊?!”
李泰整个人都急哭了。
一边跪在地上和自家父皇高呼冤枉,一边却是又一脸崩溃痛惜的看着自家好似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皇兄。
“不是.....孤这舞当真已经辣眼到如此地步了吗?还用得着杀孔师他们?”
李承乾一脸茫然,不应该是大家笑骂一番他放肆。
然后如同前世看到有人搞抽象那般,在众人露出嫌弃之色的时候,自己再揭露这是给颉利和突利两人准备的献舞节目。
大家再齐齐期待一波吗?
啊?
剧本不应该是这样吗?
身后长孙皇后的呜咽声,吓得李承乾急忙回头。
“高明啊,你,你怎么就染上了这等恶习啊,身为太子,断袖之癖,这.....”长孙皇后都羞于启齿了。
然而。
听到这一声“断袖之癖”,再一转头,看到自家父皇似乎想要将周围所有人都夷十族的模样。
李承乾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本太子是纯爷们儿!喜欢的是女人!”
“什么断袖之癖!这是孤给颉利他们编排的舞蹈,要让他们两个在年前最后一次朝会大宴上当着百官和各国使团的面,给大唐献舞!”
“你,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怀疑孤的清白?!父皇没脑子就算了,母后您也竟然怀疑儿臣?!”
李承乾一声咆哮。
让陷入恐惧和暴怒的现场众人,一愣的同时,终于是松了口气。
李二和长孙皇后闻言,皆是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家愤怒的太子。
此刻面对对方的目光,竟然有种羞愧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
李承乾转头,看着表情尴尬,端起酒杯想要掩饰一下自己情绪的李世民,咬牙切齿。
“父皇若是不信,不妨咱们父子今日就把长安的青楼全给包了,看看咱们两个,是谁先被太医抬回来?”
“这,不必,不必,哈哈哈哈,是朕过激了,太子你权当没听见,哈哈哈.....”李世民连连摆手。
长孙皇后松了口气,叹息一声:“高明,你是储君,今后这样有辱斯文的舞,不要在如此场合乱来了,再来这样几次,母后怕是要提前搬进昭陵了。”
“哎呀,观音婢,你瞎说什么,不都是咱们误会了太子?哈哈哈哈”李渊急忙缓和气氛。
刚才自家二郎那股子,丝毫不掺水的滔天杀意,如今还惊得他一后背的冷汗。
“额,这舞虽说是有辱斯文,但若是让颉利和突利那两个家伙跳的话,哈哈哈,二郎啊,朕忽然觉得,还是颇有看头的,二郎你觉得呢?”
李世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若是换做以往,他怕是也会颇为期待让颉利这个曾经的死对头,当着满朝文武和各国朝臣的面,给大唐献舞。
但是如今.....
他忽然意识到,太子的婚事!
真的一点都拖不得了!
刚才那好歹只是一场误会,但自己都被这场误会吓得好悬没有昏死过去。
自家承乾如此千古难有的,既能治世,又能开疆的贤明太子,若是真的染上了断袖之癖,李世民觉得,自己这个皇帝真的是做了鬼,都没脸下去见祖宗......
宴会照常进行,然而,李世民这位皇帝,却已然是没有了什么太大的兴致。
以至于,就连期间李承乾摇晃着脖颈处的传国玉玺,一手提着一个装满弟弟们的愿望的木盒,来到他的面前。
他都只是目光平淡的扫了一眼。
一点出手的想法都没有了。
“父皇啊,这马上就是年关了,寻常百姓家都给自家孩子准备了压祟钱之类的东西,父皇乃是未来的千古圣君,岂能不给儿臣的弟弟妹妹一些奖赏?”
李承乾嘿嘿笑着,答应了弟弟的事情,当然要办到。
将手中装着一个个“许愿卷轴”的木箱,推到了李二陛下的面前。
还意有所指的摇晃了一下,脖子上的传国玉玺。
李世民眯了眯眼,目光淡淡的瞥了一下面前的木箱。
“只有你的弟弟们吗?你就没有想要的东西?”
李承乾一愣:“这,这儿臣倒是没什么想法,若是真想要的话,那就希望父皇母后照顾好身体,长命百岁吧。至于别的,儿臣会自己去打拼......”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你....就没有心仪的女子?”
李承乾无语,起身,丢给李世民一个背影。
“孤身为太子,和父皇你这个皇帝聊天,不应该是聊事业,聊国事,聊开疆拓土吗?为何父皇总是惦念一些儿女情长.....”
李世民看着直接丢下木箱离席而去的背影,咬了咬牙,与一旁的长孙皇后对视一眼。
明明已然是深夜。
宴席散去之后,一道咆哮声却是从甘露殿之中传来。
“孙义!让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他们给朕即刻进宫!”
“还有裴寂和萧瑀那两个老家伙!”
“他们要是不来,就让他们死在床上吧!”
已经落锁的宫门,被再次打开。
几匹快马狂奔而出。
宵禁时刻,早已经熄灯睡下的房府,杜府几家却是随着宫内快马而来,瞬间再次点亮灯火,一副兵荒马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