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的,就是拐角屋子里的两张病床。
李医生也实话实说:“一年都躺不了一回,也就是这两天我在这儿睡上头了。”
家具都挪到镇上去了,就剩他一人一狗在家。
而来这打吊瓶的,大多还想坐在院子里跟大伙唠唠嗑。一般没啥问题的,拿个药贴个膏药转头就走了。
病床实在是用不到。
李医生又不是什么妙手神医,就那二把刀的功夫,再复杂点的也轮不到他瞧。
而另一侧,就是一个大药柜了——挺空的。
比药柜更空的就是这个大诊室,再加几张凳子,两个输液架子,这就是全部了。
而穿过诊室的,里头才是李医生已经清空了的两个卧室。
再往外走,侧边是厨房和杂物间,角落里则是厕所。
至于洗漱间,连在厨房那一侧的角落了。
整个屋子十分空旷。
院子里是平整的水泥地,收拾得很干净,只在墙角用砖头简单垒出了个小小花坛,种了棵如今全是绿叶子的海棠,和一棵半大不小的橘子树。
上头如今结出了好些个青悠悠的橘子——没啥可看的。
李医生实话实说:“反正这里就这样了,不过你要是留咱们村里,倒是省下租房子的钱了。”
“这房子是政府出钱盖的,也不是我的。你只要在村里当医生,就能一直住,也省心。”
“回头再买个床,锅碗瓢盆备上一套,这不就齐活了吗?”
“对了,太阳能热水器是我自己装的……”
他念恋恋不舍的抬头看了看:“算了,就给你吧!小姑娘家家的不容易。”
他刚做了大方事儿,小祝支书就在旁边直说:“旧电器一拆那是一毛钱都不值……别留了,开春就听你滴咕它老是坏,趁早换了。”
“你要实在舍不得,叫人上门来收吧。”
小祝支书哄人归哄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叫人不开心。
不然就算人家郭冬答应了,回头一冲澡兜头一盆凉水,谁不生气啊!
李医生:……
他叫了,人家收破烂还嫌没地方放,说要么按废铁卖,要么他自己留着。
这不,留了小半年了,一点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