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没有给肥仔这个小家伙看到,那个让人心理极度不适的场面。
军属们的无声抗议和在关楼前停尸的行为,终于迫使这个关口的最高长官露面了。
众人挤在驿站的窗口。
就看着那个千夫长面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温言细语劝慰,再到逐渐失去了表情管理。
估计最后还是下了血本,才勉强安抚住了这些闹事的军属们。
这些人同意将亲人的尸体抬回去,择日就下葬。
照理,这事儿与流放队伍没什么相干。
谁知道,人家千夫长很快就将放出去的血,转嫁到了他们这些送上门的韭菜身上。
去咨询通关手续的毛姓头目回来之后,苦着脸:
“说如今是流民闹事的非常时期,各个关口接了上封的命令都不能放人出关!
我们这类属于特事特办,他们要承担极大的风险,因此包括我们在内的每个人,都要上交二两银子的保证金。”
“每人二两银子的保证金?!还他娘的是不是人......”
黄姓头目破防了!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他们干的可是公差!
岂有此理,滑天下之大稽!
他强忍着吐血的心情,再让人打听了隔壁粮店里的售卖价格后,心态更崩了。
陈年的五谷杂粮,都比洪灾之前的新粮贵了五倍!
据店主说,这个价格还有上涨的空间,他们粮店的存量已经不多了。
借来的公款,肉眼可见的缩水了一半。
这还没有撑到他们离开中州布政司呢!
押解官差们都交保证金了!
流放犯们还有什么资格不给?
在各家掏钱的时候,左驰瑕很是自豪。
之前在甜水县的千户所公署里,他靠自己的教人编制的手艺就挣了五两银子。
现在,他都能为他和娘的小家做贡献了。
佘氏再次对甘明兰夫妻表示了感谢。
毕竟,整个左氏族人中再没比她们母子二人还穷的。
要不是儿子拜了个好师傅,这回她又要借钱背债了。
又在小镇上停留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