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足畏惧。
陈家败势,正对京城、背靠伏诸山的青州府,究竟会落在谁的手中?
会是他们赵家……么?
赵非荀眉心皱起,捏着书页的指腹摩挲。
陛下根基不稳时,武有南定王、文有陈家、赵家,这些年陛下逐渐坐稳江山,从三年前就着手为断陈家,而陈家自愿上钩,在贵妃怀孕甚至传出是皇子的消息后,野心勃勃,最终让陛下下手。
父子亲,夫妇顺。
若父子皆握权势,则天子——畏。
陛下以‘养伤’之名将他从边疆召回,实则从他手中收回兵权,给了他一个城羽营以示恩宠,一步步利用他废了国公府、阻断云秦胡人,如今是陈家。
今后——
陛下会用多少年来收拾他们赵家?
“赵将军,臣有事禀报!”
帘子外传来的声音突兀,瞬间将他的思绪拽回。
回过神后,他先是觉得臂弯一沉,低头看去,竟是小丫鬟在他怀里睡着了。
睡的呼吸悠长、眉目舒展。
瞧着分外好睡。
他也不把人叫醒,双臂稳稳将小丫鬟抱起,放到榻上去,扯了一床被子盖上后,又拽了一件斗篷披上,才挑起帘子走出去。
帘子外,正是禁军统领来传话。
“何事?”
赵非荀拢了下斗篷,语气不算友善。
统领先拱手告罪:“叨扰将军歇息,臣该死!只是刚陛下下了口谕,明日午后拔营回京。因事出突然,臣才不得不深夜来打扰将军!还望将军见谅!”
赵非荀拱手,朝御帐的方向回了一声‘臣领命’,又问统领,“今日面见陛下还提及两日后按既定行程拔营回京,怎么这会儿传出来更改的口谕?具体缘由还请统领告知,本将也好在安排调度时心中有数。”
统领作出一脸的担忧,回道:“是贵妃娘娘不大好了,陛下心急回京,为娘娘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