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是什么!”海格轰隆隆地说,安东尼怀疑小半个宿舍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亨利,查理!我的床好像被撞塌了!”
“你是个巫师,海格。”安东尼说,“修复咒的咒语是‘恢复如初’。”
……
他们的动静惊动了附近几间屋子中的研究员。好几块石灰色的墙壁似乎突然泛起了涟漪,研究员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仿佛海狮把头伸出水面,四处打量着。
“哦,你好,加博尔。”查理和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研究员打了声招呼。
“查理!”加博尔惊喜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更远的几个研究员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安东尼侧过头,朝他们笑了笑。
“从霍格沃茨来了两位交流学者,我来接他们。”查理说,“明天我们就走了。亨利,这是加博尔·纳吉,匈牙利树蜂的高级研究员,德姆斯特朗毕业生,他和我差不多同时来到保护区。加博尔,这是亨利·安东尼教授。”
“见到伱很高兴,纳吉先生。”安东尼说。
“一样,安东尼教授。”加博尔客气地说,目光在安东尼和他们身边的大房子上转了一圈,“怎么只是住一晚?匈牙利树蜂难道不是比罗马尼亚长角龙更有意思?”
安东尼朝旁边瞥了一眼。海格似乎没有听到加博尔的话。听起来他正在清点自己的各种行李,而且懊恼地发现有两瓶白兰地在刚才的一摔中碎掉了。
查理没好气地说:“长角龙的商业价值比匈牙利树蜂高多了。再说了,他们不是为了长角龙来的。他们是来看才来的那只挪威脊背龙。”
“那只脾气糟糕、擅长飞行的挪威脊背龙?”加博尔说,“好吧,好吧。”他仍然在打量安东尼,似乎还想找什么借口将人留下来。
“太没礼貌了,加博尔。”查理抢在他开口前转移了话题,“你为什么不出来和我们说话呢?”
“因为我穿着那件画着树蜂排泄路径图的睡衣。”加博尔说,“我感觉那更失礼……”他打了个哈欠,“好吧,幸运的查理。我明天还要去看看伊莎贝拉有没有生蛋……希望她不会把我当作偷蛋的走私犯。你知道,自从她的蛋丢过之后,她就一直有些神经质。”他又打了个哈欠,把脑袋缩回去了。
“加博尔就是这样。”查理说,“走吧,安东尼教授——好吧,亨利——让我看看,这是我的房间,那么那栋就是你的了。”
“等等,查理。”安东尼有些担心地说,“可是海格明天怎么办呢?他要怎么从房子里出来?”
海格在房间中乒乒乓乓地翻找着什么,发出了类似诺伯在茶壶中曾经发出的声音,只不过放大了无数倍。
“哦,这个。不用担心。”查理说,“你一住进去就知道了,亨利。保护区的宿舍都是这样的——从外面进去很困难,因为我们还要防备神奇动物或者偷猎者,但是从里面出来非常容易,因为,嗯,因为我们通常情况下倾向于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也打了个哈欠。
“好的。”安东尼说,“那么,晚安。”
海格从他的房子中瓮声瓮气地说:“晚安,亨利。晚安,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