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商定好的暗语,意思是“你的魔杖露出来了”。那个赫奇帕奇惊呼一声,把口袋中摇摇欲坠的魔杖向里面塞了塞,和安东尼一起走出了车厢。
一个人有些委屈地追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坐在那里?”
于是安东尼花了一些时间向他们解释一等座和二等座的区别。就在他描述票价并且把它们转换成魔法货币时,某个学生惊讶地说:“什么,车票需要买?”
安东尼停了下来,其他学生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以为车票是发的,”她解释道,“就像学校的特快列车一样。”
“泽尔玛·德福泰尔小姐,”安东尼说,“交通工具当堂测验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答的。”
“对不起,安东尼教授,”泽尔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那天塞德里克坐在我边上。”
安东尼摇了摇头:“我应该申请一批防作弊羽毛笔吗?”
……
除了共同的阴天之外,他们的目的地和伦敦有很大的不同。维多利亚式的建筑混杂在水泥和钢筋之中,方方正正的、现代化的房子正在骄傲地大声宣布这里是个工业化的地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陌生的气味,
离开站台后,安东尼带学生到附近的餐馆吃了午饭。
他让他们自己选择的时候,一部分人被印度餐馆中奇异的香味吸引了,另一部分则想要吃边上挤满了人的炸鱼薯条小店。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安东尼宣布他们将要去吃夹在这两家饭馆中间的中式快餐。
尽管来自印度、中国、墨西哥、土耳其等地的香味四溢的菜肴已经遍布麻瓜英国的大地,中式快餐对魔法英国来说显然还是新玩意。
不论是红色和金色的灯笼配色,还是铺着大红桌布的木质大圆桌,在学生们眼中,统统可以归纳为托马斯凑在安东尼耳边问的一个问题:“他们也是来自格兰芬多吗?”
除此以外,空气中弥漫着的炒菜香气、后厨里咝咝作响的油爆声和炒锅铁铲碰撞的声音、在柜台处拿着打包盒就离开的顾客……对学生而言都非常陌生。他们好奇地打量着门口的鱼缸,拿着菜单讨论各种看不懂的菜色名称。
“‘顶……桑’,这是什么?”
“听起来像某种咒语。”一个学生非常小声地说,“整本菜单看起来都像胡话和咒语。”
“还是有几个能看懂的。”另一个人说,“糖醋鸡肉……在黑色的豆子酱里的大虾……恶。”
“那是胡话的部分。我们真的不能去吃炸鱼薯条吗?”
但是既然已经坐在圆桌旁边,他们依旧在菜单上选择了最受欢迎的牛肉炒面和蛋炒饭拼盘,几个学生想要尝试春卷和煎饼脆皮鸭(“我听秋提起过它们”),而安东尼在服务生的推荐下又加上了糖醋鸡肉、椒盐鱿鱼、虾吐司和北京煎饺。
菜上得快极了。服务生不断为他们端上菜肴,一眨眼的功夫,他们面前就摆满了高高低低的瓷盘和瓷碗。
学生几乎是立刻爱上了炒面,糖醋鸡肉也广受好评。相比于煎饺,人们普遍更加偏爱春卷,但是那盘垫着镂空油纸的煎饺依旧在五分钟之内被吃得干干净净。另一边的茶壶则备受冷落,只有安东尼的手会伸向它。
“我真的很想去中国旅游。”一个学生盯着竹筒里一大捆筷子说,“没有人会对我的‘鞋带’大惊小怪。他们可能会觉得我只是不懂怎么用筷子。”
“如果你能说服奥利凡德先生把你的‘鞋带’做成烤肉的铁签,你也可以随便带着它走来走去。”他的同学说,“人们可能以为你只是特别喜欢吃烤肉。”
“那会比一根光滑漂亮的树枝更显眼的,相信我。”另一个人说,“除非你真的在上面串上烤肉,而且边走边吃。”
……
离开的时候,每个人都拿到了幸运饼干。安东尼清点着人数,没有注意泰德·托马斯将整块饼干塞进了嘴里。他马上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