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眸光幽暗，声音沉下来，似询问也似警告，“为什么一直等着她？”

从早上回来后，云归就一直找话题，靠近苏清河。

云归呼吸一滞，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甚至脱离了原本的行程安排。他握紧掌心的手机，飘远的思绪顷刻间回笼。

面对云归的犹豫，陆临眼神阴沉下来，仿佛蕴藏着雷霆风暴在其中，下一秒就会将敌人绞杀。

“清河，她与我母亲年轻时，很相像。”云归缓缓呼出一口气，沧桑感扑面而来，“云家多年前，在外迁时，丢了个孩子。”

“是我亲妹妹，如果她有后代，年纪应该与你相当。”

云归瞳孔中染上雾气，猩红的血丝顺着眼眶往上爬，再开口时带着无奈与微不可察的哽咽。

“我找了很多年。陆老给我看清河照片时，那双眸子太冷，以至于让我忽略了她的样貌。”

“但当我真正跟她见面，那感觉跟照片完全不一样。”云归目光真诚，说话间，腰向下微微弯曲，多年的担子在此刻逐渐具象化。

陆临默了声，他大概了解云家的事，却不是十分熟知。听完云归的话，再仔细看去，他沧桑的脸颊上确实有些细微处与苏清河相像。

“我也想过，如果她是云家的孩子，那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但只是想想。”

这么多年了，舒儿是否在世都不一定，更不用说她的后代。

云归无奈地笑着，嘴里的苦涩没有道出口。

陆临并非完全铁石心肠的人，微微偏头叹口气，放缓了几分语气，提醒云归，“收敛一点，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我明白。”云归僵硬着点了点头，扶着大腿根挪动着坐回沙发上。

大梦初醒的感觉，云归恍然，垂首，双手将脸团团捂住。

不多时，门外响起刹车声，随后脚步声越来越近。

苏清河走进，随手将外套甩在沙发靠背上。

陆临身边的位置，沙发凹陷了一块，动作带起的风吹来若有若无的香味。

苏清河顺手捞起果盘的苹果咬住，左右环顾，“哎，你云叔呢？”

大厅内确实只有陆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