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加声等盐商也纷纷开口,只是都在劝夏之白点到为止。
夏之白心中冷笑。
这些盐商的想法,他又岂会不知?
就是不想把到手的肥肉交出去,还想把燕王府的武官拖下来,借此向自己施压,让自己做出退让。
他们内心是不信自己敢跟燕王府的人作对的。
觉得自己在虚张声势。
夏之白道:“诸位掌柜,你们就不用在我面前耍这些小把戏了,或许在你们看来,你们背后的官员,都是背靠着燕王,甚至是为燕王器重的人,而这又是在北平,在燕王的封地,他一个外来者,又能做出什么事?”
“如果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劝你们还是早点死心。”
“我前面就已说了。”
“燕王头顶还有一片天的。”
“我是奉朝廷之命前来的,而且燕王这次严查军中贪腐,也是我主动引导的,经过这几日的调查,我已经拿到了一些证据,或许在你们想来,我就算把这些证据摆在燕王的面前,燕王也未必真会严惩自己麾下的武将。”
“这倒是极有可能的。”
“但燕王不会,不意味着太子不会,不意味着陛下不会。”
“我夏之白从来都是胆大妄为的。”
“郭桓案,某种程度而言,也是我一手导致的,连带着将北平布政司给一网打尽了,害的你们中不少人失去了后台,我既然敢捅出这么大的事,自然不怕将事情再捅大一点。”
“燕王作为陛下子嗣,的确不会受到太大惩罚,顶多是一个御下不力。”
“但丘福、李彬等武官,可就不一定能活了。”
“他们死了。”
“你们只怕也难活吧?!”
“我是个商人,自然也拥有着一些商人的特性,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谁要是阻拦我想做的事,我不介意把眼前的一切撕烂。”
“然后再慢慢的去清理。”
“我这次前来,不是跟你们商量的。”
“而是通知!”
“你们没必要拿‘开中法’来威胁我,有的事你们能做,我同样能做,实在不行也从北平等地征粮,然后借助驿站送粮,这怎么也会比你们的支出低吧?”
“我也不断你们的生计。”
“运粮,还是你们负责,只不过得在我的手下,走驿站的道路,至于盐市,你们若想经营可以,便是成为我手下的一员,不然就只能另谋去处,我夏之白虽做事狠辣果决,但也不是不给人留活路。”
“我已垄断了应天府的盐市。”
“原本应天府周边的盐商,如今不少都在为我所用。”
“虽然收入比往常低了不少,但胜在稳定,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也能丰衣足食。”
“你们好好考虑一下。”
夏之白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在快要走出屋子时,又停下了脚步,道:“你们替我转告给那些武官,他们要是老老实实的将霸占的田地还回去,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要是继续死守着那点利益不放,那就不要怪刀斧手下手太快。”
“现在的天下不是大元了。”
“而是大明!”
“天下已经改朝换代了。”
“还想靠过去那套方式糊弄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