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直虽同属禁军上四军,可论威名毕竟不如天武官显赫,待遇上也要差之不少,游士奇反问道:“你考虑好了?”
田戎深吸一口气,扣在剑鞘上的拇指轻轻一弹,三尺青锋登时飞出,就见他提步踏前,两指衔住剑柄,略一抖腕,凛凛剑光好似冷月森寒。
可只是一刹,他便又挽了个剑花收起佩剑,神情有些落寞。
“天武官说起来位列两衙三司,号称天下武备,可咱哪比得上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也就撑门面的时候用得着咱。天下武备反成天子仪仗,窝在这里白白浪费一身本事。”
游士奇何尝不知道天武官的窘境呢,听友人这么一说,摩挲着腰间的短柄锤,也微微意动:“御龙直……不失为一条出路。”
“你也这样觉得吧?”田戎兴奋地转过头:“到时候拉上祖武,咱们三兄弟同进同退!”
游士奇挑眉道:“你方才还和他直眉瞪眼,他能听你的?”
“我那不是心急么……”
“那你和他道个歉。”
“道、道歉啊?”
游士奇见田戎一下子又支支吾吾起来,便知他多半是抹不开面子。
上洛田氏放眼整个京畿道也算是名门望族,想让田氏子弟学会俯首认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倒是有个法子。”游士奇笑了笑,道:“白天我们守明德门之时,恰巧遇上二十八宿带人入宫,你没发觉祖武看他二人的时间有些久么?”
田戎想起白天的场景,惊疑道:“祖武和毕月乌还能扯上关系?”
“毕月乌?不是,是他旁边的年轻人。”
“你这意思是从那年轻人入手呗!嘶,这倒是不巧了,大内都被封了,想找人怕是不好找……”
游士奇哑然失笑:“大内都被封了,他能跑哪,定然还在司天监。以你家中人脉,不妨着人前去司天监关照一二。祖武这人重情义,知道了自是要念你的好,哪还需担忧有化不开的心结?”
田戎听得连连点头:“有道理,就这样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