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我来救你了!”
“南方七道已尽入朕手,现今数万亿人的生死只在朕一念之间,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上这个台子么?!”
宁言只觉自己脑袋快要炸开了,痛苦得嘶吼着,脚下蓦地升起圆台,圆台撑着他不断上升,那些杂乱的声音也跟着随风飘散。
于是他脸上慢慢恢复了平静,圆台冲破云霄,他仿佛是矗立在群山之巅,四周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女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身后,语气十分迫切:“我们不能留在这里,快走!”
宁言愣愣得转过头,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宁郎,没有时间了。”女人上前抱住他,泫然欲泣:“我带、带你走,我们回去,好不好……”
回去?回哪儿?
宁言本想回绝,可看着女人哭泣,他心里竟也没来由得不好受。
“好。”
他终究还是答应了。
圆台顿时崩碎,他脚下一空,朝着无底深渊坠落!
视线中,那女人的身形越来越远,直至缩到肉眼难辨,湮灭于虚空之中。
……
意识回到原身的瞬间,宁言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冷汗淋漓,瞳孔不住收缩。
刚才……是幻觉?
“喂,宁言。”
他浑身一颤,仍有些惊魂未定。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还盗汗?”毕月乌一把将他搀了起来,认真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忽而鄙夷道:“啧啧啧,你不会年纪轻轻就肾虚吧……”
原来是乌掌柜……
宁言轻舒一口气,朝对方咧嘴笑了笑。
毕月乌见宁言面色苍白,渐渐收起玩笑的态度,严肃道:“我带你去太医署看看。”
“真不用。”宁言顿了顿,稍稍抚平情绪:“我们可以出去了么?我想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会。”
“出不去了,宫城被封了,我们只能回浑天楼。”
“发生什么事了?”
“殿前司死了一个内殿直,今早点卯时发现人数对不上,可是一顿好找,最后在浣衣院的池子里发现了尸体。”毕月乌说到这,作势在脖子上一抹:“被人一剑封喉,示警都没来得及。监正给你的面具呢?”
“哦哦,在这。”宁言一拍水君令,吃力地取出奎木狼的面具。
毕月乌接过面具,二话不说按在他脸上:“这种时候,还是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