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外堂,珠帘后,有道人影隐隐绰绰。
“怎找了这么久?”沈秋凝含羞嗔道,忽而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太软了,像是求着他似得,忙不迭补充一句:“我没有等得急的意思……”
宁言忍住笑意,轻轻将酒坛放在桌上。
这会晏晏也赶到里屋,终于见到了她的强敌。
沈秋凝正慵懒地倚靠在软塌上,如瀑般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她不知何时已解开内衬束带,领口处不经意露出一抹雪白,只是看上一眼便教人浮想联翩。
晏晏登时一怔,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沈秋凝,手下意识得在胸前小小比划了一下,顿时惊得倒退数步,眉宇间满是凝重之色。
可恶,好厉害的妖怪!
宁言怕她一时想不开又要乱来,暗中安慰道:“没事没事,小小的也很可爱。”
“啰、啰嗦死了!长那么大有什么好的……打架都不方便!”晏晏装作不在意得嘲讽了两句,说完,还是有些气不过,大声道:“我才不要长那种恶心的东西!”
行行行,您爱干嘛干嘛……
宁言哪还有功夫管她,缓步来至软塌前,沈秋凝害羞得撇过头,稍稍蜷缩起身子,给他腾出坐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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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不在桌边坐着了?”
“或许是刚醒,没什么力气……要不你扶我起来?”
“不了不了,我觉着坐这也挺好。”
说话间,宁言壮着胆子抓住了沈秋凝的手,悄悄捏了捏,她却并不反抗。
于是他色胆更甚,轻轻一带,就听得一声嘤咛,软塌上的男女已相拥在一处。
烛火摇曳,这氛围刚刚好……
轰。
哪料火舌竟猛地上窜了一大截,差点燎着帷帐,倒是惊得两人同时一颤。
桌子边,晏晏叉着腰,得意洋洋道:“我让洗脚婢抽干了这房子里的水行之气,五行逆生,炎官借法,宁言你放心,这样她就不能趁黑害你了!”
烛台熊熊燃烧,火光大盛,犹如开了个高功率的探照灯,精准打在两人身上,誓要扫清一切邪恶,不给歪风邪气滋生的土壤。
宁言听着这邀功似的发言,久久不能回神,不禁认真反思起自己到底是作了什么孽。
正在这时,沈秋凝忽地直起身,凌空一掌向烛台拍去。
砰!
整座烛台霎时四分五裂,掌风雄浑去势未止,震得窗户都在轰然作响。
宁言也被这一掌震醒,错愕得低下头。
这叫刚醒没什么力气?
做完这一切,沈秋凝瞬间又恢复成先前柔柔弱弱的样子,把脑袋埋在他怀里,闷声回道:“有点刺眼呢。”
“啊……”
“你不是找到酒了么,陪我喝些吧。”
总算要进入正题了么……
宁言回了回神,紧张得来到桌边,五指一扣,柜子中陡然飞出两个小酒樽。
然而到了倒酒的时候,却又出了岔子,他几乎快都把酒坛翻过来了,里头的酒竟是一点都流不出来。
晏晏毫不顾忌驱使着水君令,已经是明面上在捣乱了。
“宁言,发生什么事了么?”
听到身后问询,宁言叹了口气。他知道有这小魔头在,肯定会想方设法坏事,思忖片刻,道:“等一下,我先去温室换身衣服。”
……
“你到底想怎么样……”
隔壁温室,宁言一头撞在洗澡的木桶上,有些崩溃。
晏晏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还不明显么?她想害你,而我在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