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檀香?
不知不觉间,缕缕轻烟渗透进几人左右,忽然间,两道人影跃出烟雾,直取宁言!
关键时刻毕月乌神兵天降,提起两脚直接将他二人踢飞出去。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宁言连人都没看清,对方就已顺势遁入烟雾消失不见,走得那叫一个果断。
“司天监二十八宿果真名不虚传,改日再来拜会!”
黑狼见搬来的救兵也派不上用场,知道光凭它们三个已经不可能再在毕月乌的眼皮子底下劫走宁言,只得招呼猿鹤带起亦怜真班消失在天际。
三两招就逼退了来犯的五位高手,毕月乌却仿佛汗都没出,径直走到宁言身边蹲下,接着一把揪起他的衣领。
宁言只觉头皮发麻,慌忙道:“干嘛!我现在是病号!”
毕月乌没有说话,就这样平静得看着他。
宁言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一时摸不清对方想做什么。要是毕月乌真冲上来给他一拳,他反而能坦然一点,这种要揍又不揍的量子叠加态才是最磨人的。
或许是紧张,或许是惶恐,他终于忍不住抬起眼眸,想要透过那张看过无数次的花纹面具,进一步窥探一下对方的心理想法。
时间在两人的对视之中一分一秒过去,慢慢的,他的思绪也不禁飘忽起来。
宁言头一次发现,乌掌柜的眼睛还真生得挺好看的,眼角略带粉晕,像月牙儿般微微上翘,愠怒之时不仅不吓人,反而似醉非醉雾蒙蒙的,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内媚……
呸呸呸,男人怎么会有内媚呢,是风流才对!
其实他一直都不清楚毕月乌的年龄,再加上平时对方面具后传出的声音都是经过特殊处理,非男非女非老非少,只能通过和方克己横向对比,想来大概是人到中年了。
毕竟修为离上三品只有一步之遥,再天赋异禀也年轻不到哪里去的嘛。
这样一来,毕月乌面具后的形象就丰满起来了——
一个桃花眼爱擦白桃香薰的臭美贪财大叔。
“你在看什么?”
宁言恍然回神,想起刚刚自己还在腹诽,不禁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
毕月乌狠狠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下次再敢乱跑,我便定你一个畏罪潜逃,抄了你的家!”
“我没有乱跑,是亦怜……”
“下次!不准乱跑!”
宁言张了张嘴,叹声道:“行行行,我上厕所都拉着您老,可以么?”
“哼。”
毕月乌将宁言摔回地上,起身正想要去收拾残局,一声轻呼却喊住了他。
“喂,别光说我,你也是。”
毕月乌皱眉转过头,只见宁言从怀中掏出那支白桃簪,朝他笑了笑。
“下次可别弄丢了啊。”
金色的阳光缓慢流过男子那张因虚弱而略显苍白的面庞,无言之间,两种色调在此刻相撞,就像是冬去春来的第一个早晨吹起的暖风。
和煦,温柔,也挠得人心痒。
毕月乌收回簪子,忽然抬起一脚踩在宁言脸上。
“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