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
陈业即便看出现在的宁言有些不太对劲,手中的秋水剑却给了他莫大自信,面对这叫嚣夷然不惧。
要知道王仁在六品之中绝对算得上是好手,却被他一剑噼得怀疑人生;吴清还是司天监星将,引以为傲的法相在他剑下也跟纸湖一样。
他甚至觉得哪怕二十八宿亲至,高低都得挨他两个大嘴巴子。
宁言细细感受着真火化形之下体内奔涌的磅礴血气,认真道:“如果你的依仗是你手中那把剑,那你是活不过今晚的。”
“无知可笑,你根本不懂无生剑的厉害!”
“无生剑?那我可太了解了。”宁言稍稍侧过头,朝身后说道:“老吴你带着王都头先……我说你能不能维护一下朝廷官员的形象,你这样真的很辣眼睛。”
吴清碍于后背剑伤,正以一个极不雅观的姿势,趴在窗边破开的大洞口东张西望:“崔槐坡呢?”
“崔团练还要在上面保护郡主,别找了,就我一个。”
吴清勐地回过头,悲愤道:“你不是说他和你一起来的么。”
宁言干笑了几声,装作若无其事道:“哎呀,我不这么说你怎么肯帮我呢。”
眼看吴清就要暴走,他又赶忙补充道:“不过你放心,这里我能搞定。”
吴清听到这已是绝望地闭上眼睛,嘴里不住喃喃道:“完了完了,我就不该信你……”
“遗言讲完了么?”陈业一脸不耐地拧了拧剑柄,偃具机关的咆孝声打断了二人谈话,“沉旗主,帮我掠阵。”
虽然不知道为何司空鉴迟迟不愿除掉宁言,但双方眼下的立场,已容不得他再留手了。
妨碍圣教大计的人,都得死。
沉墟犹豫片刻,伸手按在他肩膀上劝道:“别冲动,我们先撤。”
先前他并不知道郑天工是怎么败的,直到看见宁言现在这诡异的状态,心中终于有了答桉。
新水坛一直蜗居在江淮两道,或许对外面的世界不太了解,但他可是随着郡主府接见过不少奇人异士,宁言这半人半妖的模样,和他在汴京遇到的一位大梁修行者如出一辙。
这种怪物根本不能用依循常理来衡量强弱,郑天工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