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瞪大眼睛,抓起镣铐抖了抖,顿时发出一阵咣当咣当的声响,“乌掌柜的事情先不谈,我就好奇你们司天监都是这样请人帮忙的么?”
竺妙儿冷静地答道:“这艘飞舟已经被无生教的人渗透了,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呵呵,既然你都说这是飞舟上最安全的地方,我又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和无生教作对?”
“因为……他说如果船上还有人能保护幼清郡主,那只有你了。”
“答非所问。你只回答了为什么找我,没回答我为什么要帮你。”宁言仰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睛半眯着,嘴角噙起似有似无的冷笑。
“我又没受过朝廷的饷银,凭什么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司天监把我当什么了,厕纸么?”
竺妙儿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大义之类的说辞毕竟还是太缥缈了,与无生教正面冲突弄不好是会丧命的,对方有所顾忌也是情理之中。
说到底,这些本该是由司天监来承受。
见对方久久没有反应,宁言半眯的眼睛稍稍睁大一些,嘴里自顾自重复道:“我又没受过朝廷饷!银!凭什么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竺妙儿越发羞愧,脸上微微发烫,自觉无颜再在这里待下去,逃也似地快步往门外走去。
“此番得罪了,告辞。”
这就走了?
宁言愣愣地直起身,嘴巴张了张,没想到司天监还有脸皮这么薄的。
按道理不是应该针对他的出场费再讨价还价一番么,怎么还没开始拉扯,对方就直接退了?
“等等!”
竺妙儿攥紧拳头,叹声道:“你羞辱得还不够么?”
“那个……我想了想,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还得看你们诚意如何。”
说罢,宁言悄悄伸出两指摩挲了起来。
若是吴清或毕月乌那等老油条在这儿,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可无奈竺妙儿向来专心于偃术,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诚意我自然是有的。”
对方迟迟不上道,宁言有些急了,两指摩挲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手指快得只看得到虚影,都快擦出火星子了:“你再想想。”
再想想?
竺妙儿疑惑地上下打量着他,视线挪到对方指头时顿时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道:“你手上有脏东西么?我这儿有帕子!”
“帕你个头!我要你替我做件事!”宁言装不下去了,气急败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