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没想到自家这婆娘竟然如此短视。
王辛巴结他张家。
就算是用屁股想都想得出来,那肯定是冲着他手里的权力去的,又如何会真的想要与他张家结友?
若是现在他张家没了这权力。
这王辛恐怕就是另外一张嘴脸了。
只是--
张同的话,似乎并没有说动张氏。
张氏一脸愤愤的起了身,怒视着张同:“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管过家里面吗?天天拿着你那破圣贤书,嘴里喊着金榜题名,可事实呢?就连举人你都混不上一个。
若不是我,你那老娘,你那嗷嗷待哺的孩子,早就饿死了。
你要不是运气好,会在大夏当官吗?
原本这一世我还觉得有了些盼头。
你虽然当不了什么大官,但至少也能混个温饱,让人刮目相看。
可你倒好。
你看看你干了什么?
别人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不求你张同捞十万雪花银,你弄上五百雪花银,那也算是你本事了,可都你干了些什么?
每月就那点月钱,一家老小还要吃吃喝喝,能剩下三瓜两枣都算不错了。
年终岁末能添件衣裳都是奢望。
”
越说,张氏似乎越发的上头,其甚至用手指着张同的鼻子骂道:“你还打我?若不是我,你张家这一家子就等着饿死吧。
你是在外捞到好名声了。
人人都说户部张主事,那是一顶一的大清官,不侵不占。
我张氏算是嫁了个好人了,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呸!
还福分?灾祸还差不多。
别人觉得我张氏在享福,可出了这个门,心不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坊街尾的李家,坊街北边的马家,哪个不比我张家过得好?
他们还只是无官无品的小吏,可吃的用的,我张家拍马也赶不上。
别人家里的婆娘,今天穿绫罗,明天着绸缎,天天不带重样的。而我呢?每天就这几身破衣裳,翻来覆去的穿。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哪家贫农出身呢?
我苦点累点倒也不算什么,前辈子习惯了,这辈子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