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是娘,即使她不好看,即使她比别人胖,都没关系。
只要是娘就好,阮如是心里暗暗想。
“愣着干嘛?还不把人家背进屋?”嗲嗲的声音响起,阮如是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快背人家啊,大牛~”人群中传来模仿起哄的、矫揉造作的声音
“大牛,快背人家啦~”
“哈哈哈~”
“哈哈哈~”
阮大牛的脸色变了几变,肉眼可见的由青砖白,额头都渗出汗珠来。
看着她爹瘦小且有点佝偻的背,再看看车上的人形大山,阮如是觉得,她爹能抬起一条腿都是好的。
“愣着干嘛?误了吉时,有你好果子吃!”刘翠兰双手叉腰,因为动作较大,脸上的肉抖了几抖,脂粉扑簌簌的往下掉,像墙上的灰一样。
围观群众笑的更大声了。
车夫是刘家的下人,见此僵局,为了及早交差,只能小心翼翼上前道:“姑娘,姑爷心疼您,大喜的日子,摔了您就不好了,要不您下来自个儿走,别耽误了吉时!”
闻言,刘翠兰沉默半晌,看了一眼阮大牛,甩了甩手中的帕子,鄙夷道:“呸,窝囊废,连我都背不起来,算什么男人,哼!”
说完,就准备下车。
阮大牛只觉脸上臊得慌,火辣辣的。
“你是棒槌吗?杵那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没点眼色,过来扶我啊!”刘翠兰骂道。
阮大牛脸一阵红一阵白,但想想以后的日子,忍了。
刘翠兰趾高气扬的进了院子,瞅见阮大牛家那两间土坯房,被鸡屎味儿熏得直捂鼻子。
“姑爷,这东西搁哪里?”车夫扛着刘翠兰的嫁妆箱子问道。
“那边是正屋,我和翠兰住那边,就放那里吧!”
车夫的这一声“姑爷”,让阮大牛心里很熨贴,再看看那大红的实木箱子,喜滋滋的说道。
“得嘞!”
车夫得了准信儿,颠儿颠儿的就扛着箱子去了。
“热闹看完了,大家都回去吧!”阮大牛看着跟着进来的村民们,笑呵呵的开始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