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月被问得烦躁了,干脆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吭声了。
这事也就一开始让人记挂些,等过了三五日,倒是哪个也不提了。
臻璇揪着心到了八月里,葵水依旧没有来,搅得她越发不敢去碰凉的东西。
夜里吹灯落账,夫妻两人说了会子话,夏颐卿的手扣在臻璇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
说到一半,夏颐卿突然不做声了。
臻璇不解,抬眸去看他,黑暗之中,神情瞧不清楚,只看到他漆黑如墨的双眸带了几分不确定,她轻声问:“二爷,怎么了?”
夏颐卿轻咳一声,问道:“你的葵水是不是迟了许久了?”
臻璇脑袋嗡的一下,脸一下子烧红了。
做夫妻久了自然亲近许多,尤其是添了曦姐儿,越发感觉夫妻一体。只是这“葵水”二字从夏颐卿口中冒出来,臻璇还是觉得羞涩不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干脆就把脸埋在那人胸口,闷声含糊着应了两声。
夏颐卿扣在臻璇腰上的手又紧了些,另一只手顺着抚她的长发:“既然你自个儿知道,怎么也不叫大夫过来看看。”
臻璇轻轻哼了两声:“之前想着日子还浅,万一弄错了空欢喜一场,就一直……”
夏颐卿抿唇笑了:“明日我让查大夫过来。”
臻璇见他如此,便也点头应了。
查大夫上午便过来了,夏颐卿也没有走,就等在一旁。
搭了脉,查大夫舒眉笑了,拱手就给夏颐卿贺喜。
一屋子人立刻明白了过来,各个面上都有了笑容,臻璇怔怔坐在那儿,虽然她这回知道得早,可到底还是等了一个月才请脉,这会儿得了准信,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落下来了。
这等喜事,自是各处都要去报。
没过多久,郑氏与夏湖卿先后进来,细细问了一番,笑着道:“肚子争气是好事,只是你这两胎隔得近,少不得多养养。若有什么不舒服的,便是深夜里也要请大夫来了,别怕麻烦。小心些可不是坏事。”
臻璇认真应了,郑氏是担心她的身体的,上一回就与她说过千万别怀得太急了,不过这等事情说不得准数,虽然她和夏颐卿尽量避开了那些日子,但到底还是怀上了。
湘翮也过来了,笑着道了喜,直说老祖宗病中听了这等好消息,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
老祖宗病了不少日子了,湘翮日日在长生居里伺候,也没在府里走动,趁着这个机会。也去和杏绫贺了喜,才又回去了。
郑氏抱着曦姐儿又坐了会儿,突然想到西边院子,便问了一句:“本是说这个月就动工?那边动静起来可不会小。怕碍着你休息。”
臻璇笑着摇摇头:“应当无妨的,也是该快些修了,不然这一胎落下来,这屋里可也住不过了。”
郑氏想着这话倒也在理,便没有再多说。
眼瞅着要到八月半,往年这时候各处都热闹,今年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