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九娘闻言,一时分不得真假,却也感谢柳十娘的好心安慰,冲她笑了笑。
马老太太把她们姐妹模样看在了眼里,虽不晓得在说些什么,但从柳九娘的神色来看,大抵能猜出一二。
这个柳十娘,是个心细体贴的,能把别人照顾妥帖。
最重要的是,柳十娘是柳二太太的嫡出女儿。
想到这里,马老太太眯了眯眼,悄声问柳二太太,道:“你家十娘可说了人家?”
柳二太太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老太太的意思是……”
马老太太也不想打太极,直接道:“我们臻律如何?”
臻璇坐得离柳二太太近,这番细语一字不漏落到了耳朵里,她不由看向臻琳,臻琳也在看她,应当也是听见了。
柳二太太沉声道:“不知六爷自己是怎么打算的?”
臻璇听了此问,心下了然。
这就是做母亲的嫁嫡亲女儿,不是单看男方条件,更在乎的是那个人肯不肯、会不会好好待自家女儿,要是叫女人去受苦,再好的人家也是不嫁的。
马老太太也听明白了,端着茶盏不说话。
柳二太太知道马老太太要寻机会问一问臻律,若她和柳家姐妹一直在这里,怕是不方便,便找了个借口带着三姐妹先出去了。
马老太太想在柳二太太回去之前就把事情初步定了,也不耽搁,叫人去找臻律。
臻璇原想和臻琳一道避出去,马老太太却不在乎,道:“臻律是个宁脾气,帮我一道劝劝。”
臻律没一会儿就来了,一听马老太太问婚事,他脸上有些不高兴:“孙儿过了年要送四妹妹进京的,而后就留在京里述职,实在无心娶亲。”
“糊涂!”马老太太轻声骂了一句,道,“祖母难道就不知道这些了?你是从了军的,这一回能在甬州住上几个月,是皇恩浩荡,皇上体恤傅家,也体恤我们裴家,这才叫你定好了缺再进京。可是,你总归要成家的不是?你以后在京里也好,去边疆也罢,身边没个打理内院的人,你母亲也放心不下啊。”
臻律低着头不说话。
马老太太看了一眼臻琳,臻琳开口道:“六哥哥,要是从军了就不成亲,那我们五妹妹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