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太太笑容满面,道:“听说昨夜里你们没睡好?给热的?年轻人就是火气旺,我们一把老骨头了还嫌被子不够厚呢。”
臻璇红着脸点点头:“是热醒了。”
廖妈妈的眼骨子在臻璇身上一转,突然想起昨天夜里的菜,笑着道:“奴婢昨儿个瞧见二奶奶喜欢吃冰糖甲鱼?”
臻璇不知道廖妈妈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实话实说道:“是挺好吃的,昨天多吃了几口。”
不仅仅是廖妈妈,连郑老太太和郑氏都笑了,臻璇不明所以。
廖妈妈掩着嘴,乐道:“二奶奶,甲鱼吃了血气旺,您多吃了些,半夜里才热醒了。”
臻璇怔怔红了脸,廖妈妈话里的意思,她是听懂了。
等吃过了午饭就回到天一院,臻璇叫了挽琴进来,吩咐道:“老祖宗今天说,大嫂那儿一个二房一个妾,我们这儿呢,杜姨娘是二房还是妾?”
二房和妾不同,妾可以随意买卖,但二房却是很稳定的身份,不是奴,而是主子了。
挽琴垂手,低声说了一些她知道的事情。
杜越娘是妾,并不是二房,老祖宗拐弯抹角说了几次了,夏颐卿不松口,说是要抬也要等主母进门了再抬,不然把主母往哪里放。
夏颐卿不答应,郑老太太和郑氏更不愿意搀和小辈屋里的事情,全当没听见。
老祖宗着急归着急,却也不能真的不顾夏颐卿的意思,不然他怨上了杜越娘岂不是更糟糕,这件事就一直拖着下来了。
而二房夏黎卿那边有一个钟氏一个黄氏,钟氏是打小伺候夏黎卿的丫鬟,杨氏在给自己的陪嫁丫鬟黄氏开了脸之后就抬了钟氏做二房奶奶,大伙儿平时都是钟姨奶奶钟姨奶奶的叫着的。
就因为这事,叫周姨娘特别不爽快,她给二老爷生了一儿一女到如今都还是妾,钟氏就因为打小伺候,明明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就给抬了二房。
臻璇抿了一口茶,老祖宗这是要叫自己表态呢,可再怎么表态,也没听说过嫡妻进门几天就把一个妾抬做二房的。
“奶奶,这事怎么办?”挽琴小心翼翼地问。
臻璇慢慢摇了摇头,道:“不怎么办。二爷都没开口提过,我何必着这个急。杜姨娘还好吗?”
挽琴附耳与臻璇道:“前几天又咳了整整一夜,今天有大夫过去诊脉,出来也说不好,最多再拖个半年一年的。”
臻璇听完,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管杜越娘是个怎么样的人,到底是一只脚在棺材里了:“她安分些,我与她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吧,到底是伺候过老祖宗的人。”
挽琴应下了。
臻璇记着夏颐卿昨天提到过的福禄寿喜图,她的花样虽然没有臻琼画得好,但一手字还是拿得出手的,一下午就钻在书桌前一遍遍写,最后挑了几个满意的留下。
看了一眼西洋钟,臻璇正叫桃绫收拾,夏颐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