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妍死在一块帕子上,罪名是红杏出墙与小叔私通,如今她并未成亲,可若是有人故意嚼舌根,即便是王府抬了她进门,她也没法抬起头来。
郁均摇了摇头,道:“也许是男子和女子的想法不同吧。我只是觉得,若是他执意留下荷包,那这些事就应该让他担起来。裴府不能厚颜开口,世子便应该去向王爷和王妃说明。他是男子,不是应该如此吗?”
郁均这样的想法臻璇之前从没有想过,她茫然看着郁均,细细琢磨着他的话。
“也许是我想得不够周全。”郁均有些抱歉,“我没有考虑你的想法。”
臻璇抿着唇想说什么,越过郁均视线落到了从远处走来的颜慕安身上,她脸上一烫,又闭了嘴。
郁均也察觉到了,扭头看了看颜慕安,与臻璇道:“若你还是不放心,自己去跟他说,让他把荷包还你。”
说完,郁均冲颜慕安点了点头,先一步回了晚枫亭。
没有了郁均在场,臻璇觉得颜慕安离得愈发近了,几乎是难以抑制的让她从脸颊一路红到了脖颈。
刚才郁均说的话还在耳边,同臻琳与她说过的话搅合在一起,全部挤在脑子里,让臻璇觉得一阵阵的犯晕。
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很难理清楚那些话,也很难理干净自己的心情,只能红着脸看了颜慕安一眼,又低下了头。
颜慕安的脚步踩在落叶上,沙沙沙沙,一下一下,落在臻璇耳朵里,就仿若是落在了心上一般。
她是两世为人,上辈子与臻彻做过名义夫妻,论感情经验,若仔细算起来,也不过是空白一片。
要说和普通女子有什么不同,也不过就是多了些坦然。可真的事到临头,那些坦然又丢下了她跑得一干二净。
颜慕安在离臻璇几步开外停下了脚步,看她羞涩低头,不知怎么的,他轻笑出声,暖声道:“荷包我已经戴上了,就不给你了。”
意料之中的事,臻璇再不解风情,从刚才郁均说的那些话里也能够推断出颜慕安的心情,她轻轻应了一声。
“你……”颜慕安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你是不安?”
臻璇的身子微微一怔,她抬眼看了看颜慕安,见他亦是一副认真模样,她点了点头。
颜慕安的手握住腰间的荷包,半弯下身子,语调轻柔,臻璇想起了她注入茶碗中的雪水,白雾散开之后留下的茶画,带着淡淡茶香,绕在心头不散。
她望着颜慕安注视着她的眸子,在那双乌黑的眸子里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她听见颜慕安道:“我不会让你为难。”
鼻尖一酸,在脑子能够思考之前,臻璇已经颔首应了。她瞧见颜慕安笑得温和,那样的笑容让她一点一点平静了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