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璇说罢,也不理一旁拈香,往莫妍从前住的屋子去了。
她原本是来见臻彻的,臻彻不在她也没有法子,只是戏要唱全套,臻璇走进莫妍的屋子,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的一切还跟她在时一样,只不过臻彻平日里住书房,这个屋子空了半年,也没有丫鬟来打扫,地上、家具上都积了一层灰。
臻璇的视线扫过,这个屋子她住了两年,看了两年,可现在却觉得有些陌生了,她甚至不记得书架子上面有一些什么书。
心情一点点沉了下来,五味陈杂,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画面,无奈太快太快,她明明瞪着眼儿想看个清楚,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记下。
“哎……”臻璇重重叹了一口气。
拈香一直站在门口,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突然听见臻璇的叹气声,心下一惊,急得就要问臻璇出了什么事。
可她到底是害怕,臻璇是说过莫妍不会找自己麻烦,莫妍生前待她们这些丫鬟也很好,可是拈香清楚地知道自己对不起莫妍,万一莫妍的鬼魂在屋里,她这一叫唤,反而让莫妍惦记上她了,她可怎么办呀。
拈香不敢出声了,又不敢走开,在门口站了一盏茶的工夫,直站得出了一身虚汗,才见臻璇开口等了出来。
臻璇已经收拾好了情绪,面上不露分毫,冷冷与拈香道:“再跟你说一回,今天的事,一个字都别吐露出去。”
见拈香重重点了头,臻璇才顺着来路,离开了。
当天下午,庆安堂里,李老太太眯了一会,听秦嬷嬷说臻璇回来了,便起了身把臻璇叫到了跟前。
季氏好脾气地听曹氏抱怨了长房的那些事后,将人送出了门,也到了婆母身边伺候。
“老五媳妇跟你说了那稀奇事了吧?”李老太太半闭着眼,随口问了一句。
“说了。”季氏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一件稀奇事。”
臻璇在一旁听着,心里却不明白为何要将夕末的娘与妹妹大闹的事称为稀奇事,张婆子和四丫是搅得人一阵头痛,可没有证据还这般胡搅蛮缠的人,这个世上并不缺。
季氏也是瞧出了女儿的不解,笑着解释道:“是稀奇事,可要是说透了,也就不稀奇了。你且想想,咱们裴家是怎样的人家,那婆子便是有天大的本事,能跑到庆荣堂外头去闹?早被前头的给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