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达叔叔,费达叔叔?”
来到昨天他给人看病的地方,帐篷里的中年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
“孩子,这个区域已经封闭了,不要靠近。”男人拦住了哈萨木。
“是因为传染病吗?”
“对,很严重的传染病,给你,口罩在外面别摘下,迟些时候,会有人上门通知注意事项的。”男子耐心地讲完,递给了哈萨木一个口罩。
哈萨木不是蠢货,只是有些地方的脑回路和其他人有些不同,面对这个疑似抵抗军的人,他没有说自己能治疗什么病,而是点点头,乖乖离开。
他知道医院外有很多人患病但没有药物可以治疗,他打算去看看。
医院。
此时已经人满为患,完全超出了设计的承载极限。
而且连医护人员都不是满配。
有些人只能找个地方躺下,等待死亡的降临,或者回家,用自己的方式硬扛过去。
哭喊声、呕吐声、祈祷声纷杂入耳。
看到这般场景,哈萨木忍不住呼吸停滞,心头发痛。
当年,他们一家被从瓦砾中挖了出来。
受伤的人也是太多了,导致医院也是一片混乱。
然后,轰隆一声。
从天而降的炸弹砸落。
医院也成了废墟一片。
他和妹妹侥幸活了下来,只是父母和更多的人,和这片养育了他们,同时又多灾多难的土地彻底融为一体,再也挖不出来了。
“我是来救人的,我是来救人的”
给自己低声打气一番,他环顾四周,最先找到一个进气少,出气多的老者,几步凑到他跟前,握住他的手。
“先生,你怎么样?你家人呢?”
老者咳嗽几声,睁开浑浊的眼眸,看了他一眼,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自己。
“我、我或许有办法治好你,你要试试吗?”哈萨木急切问道。
老者看看哈萨木的眼睛,露出个干瘪的微笑,声音沙哑得像两片磨砂纸在摩擦:“尽管,试试吧,年轻人。”
哈萨木没有迟疑,拿出小杯,倒了一杯茶水,扶起老者,喂他缓缓喝下。
同时,他利用从香肠小姐那里学来的“病毒性疾病治愈术”,用念念叨叨仿佛咒语一样做伪装,朝着老者的额头点去。
倒不是他想要装神弄鬼,只是茶水本身是完全没有功效的,如果被人抢去喝了不起作用,那自己也能有所解释,必须二者配合才有效果。
旁边的人奇怪地看着这一幕,只当做是对方的家属病糊涂了。
但很快,他们就绷不住了。
只见老者身体骤然一紧,眼睛瞪大,一股红润直冲脸颊,忍不住剧烈咳嗽。
“吐出来,把痰都吐出来。”哈萨木在一边说道。
老者终于在猛烈的咳嗽中,将一团黄青色的粘稠物给吐了出来,然后抚着胸口,猛烈喘息。
“伱这.你这——我好像好了!”
老者摸摸额头,那折磨他两天的高烧居然就退了,头也不晕了。
他不可思议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转了个圈,那种昏沉的感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饥饿与进食欲望,还有容光焕发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