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夏季,赫尔梅斯高原上的冰雪也没有融化多少。
梅恩站在天之塔顶端向远方眺望,城墙外的原野里只有两种颜色——绿色的草地和皑皑白雪相互交错,像是大地经过邪月之战后留下的疤痕。这样的气候没办法种植任何作物,因此新圣城所需要的粮食全部得从高原脚下,也就是旧圣城里靠畜力一车车运上来。
在赫尔梅斯待了十多年,他已习惯了这无处不在的寒冷。
“这一回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泰弗伦推门而入,“会议不在密室里举行也行吗?”
“你难道喜欢闷在那间狭小的房间里?”
“不……当然不,”老主教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如果不是希瑟老把戒律条规挂在嘴边,我巴不得每次都在这儿交换情报。就算她大放厥词时,我至少还能欣赏下圣城的风景。而且……”他露出一丝微笑道,“我没想到像她这样守时的人,这次也会逾期不归?”
“或许她遇上了什么棘手事情,”梅恩坐回到桌边,“或许她已经在路上了。”
“或许……”泰弗伦撇撇嘴,“你真不应该帮她找理由,任何人都应该言出必行,这可是她常挂在嘴边的话。就算遇到了麻烦,也应该先向我们汇报才对。她又不是孤身一人前往的永冬王都,派出一名信使只是弹指间的功夫。”
“先不要去管她了,”梅恩将三张信纸推到泰弗伦跟前,“我们有麻烦了。”
“麻烦?”后者怔了怔,在圆桌对面坐下,摊开信纸,“全是坏消息?”
“没错,”他深深吸了口气,“坏得不能再坏了。”
泰佛伦收起笑容,开始仔细翻看第一封密信,“……邪疫蔓延被制止,无面者下落不明?等等,邪疫是什么?”
“枢秘区的最新研究成果,你无需知道太多,理解成一种可以快速传染的疫病即可,”梅恩简单解释道。事实上按鸦眼大师的说法,它是一种微型邪兽,经过特殊的培养后产生了专门针对人体的变异,而克制它的圣灵药同样也是邪兽,不过体形更加细小。“病源无法直接用眼睛观察到,常规手段根本无法治愈,能制止邪疫蔓延的只有一种人。”
“女巫?”泰弗伦很快想到了答案。
“而且还不止一个。”他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