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梓凯沉下头去,感知四周,并没有发现人影,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已经决定在这里出手,杀了此人。
一瞬的杀意被沈良捕捉到了,沈良倒没觉得什么,又把心思放回了书架上,边踱步边说道:“你学的东西还真不少啊,很多都是燕明宗没有的,你跟老子很像,都喜欢自己搞些新东西,这样,才配做我的徒弟。”
“我是.....”孙梓凯心跳地很快,已经是诡异了,“富哲门主....大...大弟子!”
“富哲?”沈良说道,“没听说过,他算什么东西?”
“再侮辱我师,必杀你!”
沈良转过身来,手一抓,身后便出现了太师椅,竟是大堂中崔清睿的那把,而现在大堂中的那把太师椅,化成了一阵烟气,消失不见了。
沈良坐了上去,依旧是歪着的,不屑道:“他教过你什么?”
没等孙梓凯回答,沈良便说道:“术法,没有。心法,也没有,燕明宗任何术,都没有,只是给了你一点上等的‘火气’,那本《驭火之道》在你手里吧,你学得不错。”说话间,他手指一伸,指头顶出了一团火焰,那火焰竟是灵火,原来沈良也通晓了《驭火之道》的些许奥秘。
沈良又说道:“也不能算他给你的,他要是真看得懂学得会,也不会给你,也不会连名号都没有传到我的耳朵里。”沈良一低头,收回手来,接着说道:“他什么都没有教给你,算师父吗?”
“师父教我人伦、大道、仁义....”
“哈哈哈哈”没等他说完,沈良便仰头大笑,“娃娃,他说的话你只是听到了,却没有入心,你的手上沾着血气,我一闻便知,可你的心里也填满了怜悯,由恐惧之气包裹掩藏,暴躁之气外层抒发,你....还是你,他没有改变你,更没有改变你的能力。他教你的,只是你没有接触过的表面东西,也是束缚你的东西,他在努力地将你变成一个听话的天才,而不是不可控的鬼才!”
他仰起头,闭上了双眼,幽幽道:“就像我一样....”
孙梓凯愤愤不平,刚要开口,却没有说出一字,富哲的确没有教过他任何术法,缚地和《驭火之道》几乎都是他自己悟出,并大改的,而孙梓凯也不求此道,只是想在富哲手里,学习入世为人之径。他长年在关外杀戮,害怕自己失了本心,成了只会杀戮的野兽,他希望在自己最清醒的时候,念念书,学学礼,儿时爹娘曾叮嘱过他,书是一定要念的,也该要学着成为一个“好”的人。
富哲的出现,是孙梓凯对自我野性救赎的“必须品”,准确的说,不是富哲选择了他,而是他选择了富哲,没有富哲,他可以选除了马家之外的任何人,他渴望做一个正常环境、正常制度下的一个“好”人。
但富哲的大道理,真的入了他的心吗?
刚想到此,沈良忽然开口,仿佛给了他答案,说道:“徒儿,你表里不一,你来燕明宗拜师之前的模样,和现在差距很大吧。”